,一直一直的等下去。”慕心嫣拿起水杯放到顧鋒的面前,轉移了話題,“說了這麼多話,也該補充些水分了。然後你再睡一覺,醒了之後,我就推你出去轉轉,看看外面的景色。”
慕心嫣把水杯放到了床頭櫃上,顧鋒還想說什麼,她卻起身:“我去護士那裡問問你這些天檢查安排,我回來後可要看著你閉上眼睛睡著了,否則我會生氣的。”
在顧鋒還沒有接話後,她已經先一步離開。出了顧鋒的病房,慕心嫣痛苦地靠在了牆壁上,心窩處的疼像漩渦一樣,不停在心臟上旋轉著。她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指尖都是冰涼的,原來失去,就是這樣的感覺,整顆心彷彿被掏空一樣疼,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慕心嫣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淚意上湧,四哥,對不起……
這是她這些天來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深深的自責著自己。
這一天,慕心嫣把顧鋒扶到了輪椅上坐著,細心地在他的腿上搭了一條薄毯。然後慕心嫣把顧僑推了出去,偌大家醫院修得彷彿是一座花園般,處處綠意蔥蔥,繁花朵朵。空氣裡也是清新的味道,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慕心嫣把顧鋒推到了醫院一處小小的人工湖邊,兩人看著湖中的天鵝鴛鴦恣意的游水。湖中還種了一些水生植物。慕心嫣就坐在休息長椅上,顧鋒就在身邊。
這些天他們兩人再也沒有提過談銘韜,顧鋒是不想再觸碰她的傷口,卻又自責自己拖累了她。而慕心嫣是想假裝失憶,把屬於談銘韜的一切都塵封地心角,不碰則不痛,不想則傷。
她用忙碌麻痺著自己,這樣就不會讓談銘韜無時不刻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也許她就這樣過這一生,帶著思念,著痛,帶著對他的愛,任時光流逝。
“要喝口水嗎?”慕心嫣從遠處的白天鵝的身上收回目光,把帶著的水杯取出,擰開,倒了一杯水到杯蓋裡,遞上去。
顧鋒就著她送到唇邊的水杯,喝了幾口。可能因為有些急了,有水從他的唇角逃逸而落。
慕心嫣看著他像個大男孩一般,拿出手帕替她輕拭著唇邊和下巴上的水漬,眸光溫和,動作輕柔。
遠遠的,談銘韜站在一棵大樹之後,看著相處和諧而美好的兩人,風輕輕柔柔地吹著,扶過慕心嫣的簡潔的馬尾,卻掃到了顧鋒的臉上,把他撓的癢癢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慕心嫣一緊張:“顧鋒,你沒事吧?”
她抬手放到他的額頭之上,用手背試著他的肌膚溫度,以為他是生病了。
“我沒事,是你的頭髮撓到我了。”顧鋒搖頭,“你別大驚小怪的。”
慕心嫣卻笑開了眉眼,那些積壓在心裡的悲傷因為每一次不經意的笑而漸釋放出一些,但隨後又會被更深的悲傷填滿,積壓,腐爛,釋放,填滿……反覆這樣,這顆心早已經千瘡百孔。
談銘韜遠遠地看著他們,看著慕心嫣唇邊的微笑弧度,也許他找遍美國的醫院,就是為了看她這一眼,看她笑,這樣,他才能讓放的轉身離開,才能放手。
談銘韜雖然很想去抱抱她,但是他還是努力地剋制著自己沒有上前。既然她還能微笑,那麼他也可以放心了。他轉身,走開,每一步都那麼地沉重。就像他來時那般,卻沒有想見到她的那份欣喜,有的卻是深深的不捨。
就這樣的也很好,不讓她知道,也是不想看到她為難的表情。只是看一看就夠了。
談銘韜因為部隊的安排,他申請去了西藏,這一去也不知道會是多少年。也許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的歸期。
在離開家的前一晚,談銘韜正在臥室裡收拾著自己的行禮。
談希越敲門進來:“四哥,你真要去西藏?”
“嗯,通知已經下來了。”談銘韜點頭,很平靜的繼續收拾著。
“為什麼要走?你這才好起來多久?回部隊多久?你又要去最艱苦的地方?”談希越擔憂著,“奶奶和媽最擔心你了。其實和慕心嫣就算不能在一起,你也不用這麼放逐自己去西藏吧。”
“這不是放逐。我是軍人,哪裡需要我,當然就要去哪裡。況且我也很想去西藏,卻一直沒有去成,這一次有這樣的機會,好的。可以看青藏高原,可以看到布達拉宮,可以看到成群的犛牛,還有最純淨的藍天白雲。”談銘韜說這些的時候,眼底有著嚮往。
“四哥,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多說。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像上次一樣折騰自己,一定要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談希越雙手插在褲袋裡,“有探親假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