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像她。那個孩子會叫她媽媽,叫他爸爸,延續他們的血脈和愛情。
他們結婚了,突然這麼想起來,小倩覺得,這是多麼奇妙而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軒轅朗一個粗枝大葉的男人,自然想不到小妮子心裡的彎彎繞。看著她微鎖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緊張兮兮地問:“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不會是反悔了吧?告訴你啊,軍婚可是受法律保護的,除非你有正當理由,要不我可不放你走啊。”
小倩的浪漫幻想頓時被打破,她一拳捶在他胸口上,撅著嘴說:“討厭死了你!”
軒轅朗很無辜:“我怎麼又討厭了?”看她揍完了他,擰著眉毛甩著手,連忙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裡輕輕地揉,“手疼了吧?以後打我別使那麼大勁兒,小手這麼嫩,都紅了。”
小倩看著他專心給自己揉手的樣子,那種粗枝大葉的溫柔和包容,讓她又忍不住咧嘴笑了。有夫如此,夫復何求?她把手抽回來,抿嘴笑著說:“行了行了,不紅都讓你揉紅了。你搓湯圓兒呢,使那麼大勁兒。趕緊回家吧,我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給你,今兒晚上你得好好補償我,給我做一大桌好吃的!”
軒轅朗看她笑了,也立馬眉開眼笑,隨手發動了車子,載著一車的幸福和希望,絕塵而去。
領完證的第二天,小兩口去拍婚紗照。小倩怕自己眼光不好,還是叫了秦薇來當參謀。
秦薇趕到影樓的時候,小兩口已經在試妝了。男人的妝好化,尤其是軒轅朗這樣的,最討厭人在他臉上塗塗抹抹的,連粉底也不讓打,直接套了一身禮服就算完事。秦薇看他在大廳的沙發上坐著,就問:“你媳婦呢?”
軒轅朗朝化妝間的方向一努嘴:“裡邊呢。”
“你怎麼不陪著呀?”
軒轅朗鬱悶地說:“剛生氣了,這不把我攆出來了。你來的正好,進去幫我說兩句好話。”
“怎麼回事啊?”秦薇眨巴著大眼睛,“軒轅小倩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還捨得生你的氣?你怎麼惹著這小姑奶奶啦?”
咳咳……軒轅朗不自在地拿手背頂了頂鼻子,“你進去自己問吧。”
秦薇好奇地進了化妝間,化妝師也不在,就小倩一個人,穿著一件抹胸露背的白婚紗,背對著鏡子坐著。她剛走近了,就聽見她說:“出去出去,看見你就煩!”
“哎呦,還真生氣了?”秦薇坐在她身邊,好笑地問:“這麼好的日子生什麼氣啊?你家那口子怎麼得罪你了?”
小倩一看是秦薇,臉色好了點,不過還是繃著臉沒個笑模樣。秦薇打量了她一下,眼尖地發現了她白皙的後頸上一處暗紅的吻痕,又想起剛才軒轅朗狀似害羞的表情,立馬猜到她生氣的原因。於是不厚道地憋著笑說:“我說你倆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兒要拍結婚照,也不知道悠著點。怎麼樣?出洋相了吧?”
小倩被人拆穿了心事,小臉紅得像是塗了胭脂。反正秦薇是死黨,她索性抱怨起來:“我昨天說了一百遍輕點輕點,今天照鏡子還沒看見什麼,誰知道是在後面!薇薇你是不知道,剛才我換好了婚紗,那個化妝師憋著笑的樣子,我還傻乎乎地問人家笑什麼!結果轉著圈一照鏡子,才看到脖子後面……”小倩煩躁地砸著嘴巴:“我真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算了!”
“哎呦,你瞅瞅這狗脾氣,就因為這個生氣啊?”
“這還不夠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行了你啊,”秦薇拿起化妝臺上的粉底幫她擦在頸後的吻痕上,“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吻痕有多深,他愛你就有多深。這代表他稀罕你啊,不然幹嘛使那麼大勁兒……”
小倩聽著秦薇越說越不正經,回頭扇了她一巴掌,“你這像個大姑娘說的話嗎?什麼亂七八糟的這都。”
秦薇難得不跟她計較,任由她打了一巴掌也沒還手,一邊好脾氣地幫她遮掩“犯罪證據”,一邊無所謂地說:“什麼大姑娘小媳婦的,咱倆誰跟誰呀?什麼私房話不能說。”
“咿?”小倩突然八卦起來:“你和夏主任……你倆有沒有那啥?啊?”
一提起自己的男朋友,秦薇一下子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今天你倆拍結婚照,扯上我們幹什麼?”
小倩好奇心上來了,軟硬兼施地晃著秦薇的胳膊,“你剛還說了咱們什麼私房話都能說,就告訴我唄,啊?好薇薇……”
“行了行了!”秦薇嫌棄地甩開她,紅頭漲臉地說:“天生一副破鑼嗓子,別學人家發嗲,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