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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但如果不是你動那個死亡連結,阿碧絲最後也有可能留有後手,與附窗戶同歸於盡。領主說得沒錯,無論如何,這個戰場只能有一個勝者,總要有人去死。

不,她已經那麼害怕,而且之前便已是決戰,若真有絕招,不可能留著最後用。況且……之所以使用死亡連結來同時殺死兩個人,難道不是因為窺伺她們的積分嗎?之所以那麼想贏,難道不就是因為看到了冥神杖的強大力量,才對最終的戰利品產生了極強的佔有慾嗎?別說什麼外物只是輔助了,你就是想贏,就是想要得到戰利品!任何人只要有爭取的能力,有獲勝的可能,都不可能抵禦那種誘惑的!

衛昕用左手對著陽臺欄杆狠狠地砸了一拳,咬著牙,心五味雜陳。

夠了,沒有任何藉口!

你就是殺了附窗戶,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沒錯,衛昕就是為了要贏得這次遊戲,才對附窗戶做出了這種事,對一個朋友做出了這種事。

“朋友?”付蘭那帶有深深諷刺意味的聲音,彷彿又在他耳邊響起。

他忍不住問自己,真的把附窗戶當作朋友嗎?他們總共只在夢裡見過三次面,只有短暫的幾次聊天、一個面向全戰場的狂妄宣言、一場並不算長的並肩作戰,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全部。可是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和附窗戶像是認識了很久呢?是同情那個孤獨的女孩,還是真的想要走入她的世界,瞭解她本身?

衛昕緊緊地抓住了欄杆。

他終究還是沒法否認這個事實,是的,附窗戶是他的朋友,他背叛了自己的朋友。

在那最後一刻,只有三個人知道真相,夢境領主、阿碧絲還有他自己,其他的夢者離得太遠,沒人看得見他做了什麼。至於小窗,他無法確定她是否現了真相,是否知道自己是因衛昕而死。在那個距離上,只有那麼短的時間,她多半沒法現。但也說不準,小窗的洞察力何其犀利,平時雖然有點天然呆,戰鬥可是比誰都敏銳……

不管她有沒有現,自己最好還是去道歉吧。那之後也許他們短暫的友誼會終結,也許還能繼續做朋友,只是這份芥蒂大概要一直存在下去了。那麼,要不要道歉呢?還是說,如果她沒現的話,就讓這成為永久的秘密……

衛昕長嘆一口氣,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果然還是太好心了,僅僅是存在於夢的一次殺人,就讓他糾結了那麼久。就算殺的是真正的人,也沒有讓她真的死去啊。像阿碧絲那種人,為了冥神杖可以隨便把原主逼瘋。殺人奪寶,睚眥必報,殺伐果斷……這些他都做不到,難怪身上沒有主角光環,只能做一個平凡的人。他的朋友雖然不像小窗那麼少,但也不多,虛偽的人、無趣的人、功利的人……這些人即使與他走得再近,即使偶爾會以朋友稱呼,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從來沒有真正接受過他們。因此能夠讓他真心當做朋友的人,他會格外珍惜。

他一動不動地望著著遠處的天空,以及那些黑暗零星的燈光

“這種事情,是最後一次。不道歉,也不能再對不起小窗!”他自言自語道,“不能當聖母,也絕不能失去底線。”

自言自語本是他極討厭的一種行為,如今卻自己也犯了戒,無非是想借這個形式,逼自己下決心,果然還是不能免俗啊。

但他已經決意這樣做了——從今以後,再也不為這種事糾結。若不能保證,那麼就一定不要與別人產生羈絆。夢世界如此,現實也一樣,而且現實之的人與人之間,要比夢世界更為兇險,他的心智必須變得更強大,不能再這樣優柔寡斷下去。

黑暗散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新一天的早晨正式來臨。

*******

“不愧是小窗,真是我的榜樣,我長大後也要成為她那樣的人!”來到衛昕宿舍的付蘭,拉著衛昕要他對戰場結局來一次複述。秋假期的最後一天,衛昕的舍友們還沒回來,於是他們兩個人便一邊吃著前天晚上沒機會解決的月餅,一邊聊天。

付蘭顯得很激動,但對自己沒能親眼目睹小窗的颯爽登場很是遺憾。“後來呢後來呢?你到底怎麼贏的?”他像個小女孩一樣好奇地追問道,但他這種樣子衛昕已經漸漸習慣。

“後來阿碧絲趁著小窗的無臉道具摘下來了,就在快被小窗殺死前施放了冥神杖的一擊必殺。不過那之後她也沒有反抗能力了,我就撿了個大便宜。”衛昕把早已準備好的謊言流暢地說了出來,臉上沒有任何異常,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沒生變化。他早已讓自己相信這就是事實。從旁觀者的角度看,當時的情景與這套說辭配合得天衣無縫,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