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堆火,兩人大眼對小眼,良久沈澈一笑:“你還真是能屈能伸,甘願送上門來讓我舔。”
何雅吸了口氣,坐下,冷笑:“當初我瞧上的也是沈墨。”
她道他要激烈反擊。哪知沈澈沉默地看著火堆。不知過了多久,何雅猛地聞到一股糊味,忙大叫糊了。將魚取下一看,兩條都燒焦了,心裡想著這可不怨她,估量了一番。還是拿了那條糊得厲害的遞給沈澈。
沈澈人卻不見了,何雅懶得尋他。如今說破臉也好,省得跟他糾纏不清。
她想得簡單,沈澈回了山洞,臉色一瞬間暗了下來。手握在腰間短劍上半響才放了下來,盤腿打坐半響,索性仰面躺在那厚厚的樹葉上。不知什麼法子對現在的何雅才能管用。
乾枯的樹葉在他指尖變成一片粉塵飄落,洞口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沈澈此刻特別不願瞧見這伶牙俐齒的女人,在何雅進來的一瞬間藏在岩石之後的陰影裡。
何雅進來不見沈澈,奇怪地四處看了看,他居然沒在這兒!
等了一會兒出去找人,沒有,到處都沒有。
又出去找了一圈,何雅站在山洞裡,表情有點奇怪,她開始還擔心沈澈把她一個人扔下了,後來想的卻是他身上有傷,萬一碰到個什麼東西……
出去又找了一圈,居然在斷崖邊兒發現了沈澈一隻鞋。
她當時就坐在了地上,握著那鞋不知道在想什麼,夜裡沈澈看不清她臉上表情,但是感覺到她哭了便走了出來。
為了看清楚他特意點起了火摺子,何雅臉上表情很奇怪,掛著淚冷笑一聲便往回走。
沈澈沒再有什麼動靜,兩人意外有距離的相處融洽,何雅雖不擅長照顧傷患,卻也盡力按照沈澈要求,魚照舊是扎不住,卻想了個法子挖了一條小水渠把水引到一個小水坑裡,晚間有不長眼的魚進來,水坑水淺,就此擱淺了,算是不再勞煩沈澈,也是讓他快些好了,好回去散夥。
如此過了幾日,她夜夜熬的辛苦,好在沈澈那傷口重新結上疤了,本著好聚好散的宗旨,何雅又多等了兩日才提出趕快回去的要求。
意外沈澈沒有反駁,兩人沒什麼可收拾的,沈澈提了劍,何雅披著床單,兩人野人一樣往山外走。
“出了這山,咱們就分道揚鑣,我想過了,既然你於我無心,我也不能苦留,況且你以前也為我吃了不少苦,甚至……”
何雅聽他說話吞吐,便欲問個明白。
沈澈嘆了一聲道:“我本想瞞著你的,你可知小芳小華這麼大了,你卻一直未再有身孕?”
何雅聽得不悅,怎麼又說這個,皺眉道:“你不是一直都小心著的麼?”
沈澈望了眼前面的青山:“我總有十之一二把握不住的時候……原因不在我這兒,而在你身上,因你受了驚嚇,小芳小華才提前出生,你身子雖好了,卻落個極難受孕的毛病,只怕……”
“只怕什麼?”難道不是血虛什麼的?
“只怕終身再難有孕。”沈澈頗為費力道。
兩人沉默走了很長一段,沈澈突然拉住她:“那日你受我驚嚇破了水,是我……也罷,小芳小華你都帶走罷。”
啊——何雅有些轉不過來彎。
沈澈低頭一笑:“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雖然我在府內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但聖上昔日憐我,送過幾個給我,底下也有人孝敬,在與你成親之前,我已經有了兩兒一女。如今,你何家已成反賊,小芳小華總歸身世不好……”
他還未說完,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何雅眼瞪得圓圓的,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感受著胸腔裡要爆炸的怒氣。
她完全沒有去想心裡面那是什麼感覺,只想撕了眼前這個人!
沈澈捂著臉,臉上出現一縷厭煩:“怎麼?只需你放火,不許我點燈,本來看你有幾分姿色,是個尤物,我還有些捨不得,哪知你水性楊花,要把綠油油的帽子給爺戴,爺可不願養別人的雜種!”
別人的雜種?何雅走近了一步,沈澈見她架勢,竟生出懼意,拔出短劍擋在身前:“何氏,你冷靜些,反正你要去尋你那老相好,今後我愛抬誰就抬誰,唔,周揚臉是差點,身段還行,比你高,到了床上……”
他話說到這兒,何雅已經動上了手,分明比他低一個頭,手上勁兒可不小,沈澈一個沒拿穩,手腕竟被她給轉過去,一聲驚呼,何雅低頭一看,那柄劍閃著冷光插在沈澈的肚子上。
她兩手都是血,不由後退一步,沈澈步履踉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