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翻身,長劍反刺玉狸門面,打得正難分難解。
玉狸見藍景明長劍刺來,急忙收回長槍,熟料藍景明詭異一笑,右手手腕一抖,玉狸只覺得眼前一花,原來藍景明多年受氣,為了剋制她,專意在他劍柄上裝了一面小鏡子,正好花她眼。
玉狸不防,眼雖花了,手上銀槍卻照舊刺他門面,卻因藍景明這一陰招,力道不足,藍景明大喜,一個橫掃過去,耳際風起,玉狸卻是虛晃一槍,轉而攻他下盤,眨眼間,他無法後退,明晃晃的銀槍離他襠部只有一寸。
周圍人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生怕下一刻腦門子上就要濺上血,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影閃過,藍景明哎呀一聲滾翻在地,玉狸長槍一抖,一股大力順著槍桿傳了過來,震的她虎口發麻,險些握不住銀槍。
定睛一看,卻是沈澈。
“爺今日筋骨格外不活,你們倆一起上吧。”沈澈道。
藍景明和玉狸對視一眼,這簡直是**裸的侮辱!
白玉鳳無力地揮了揮手,讓人給他搬把椅子來,坐鎮秦關多年,他要是沒有一點眼力也活不到今天,眼見這些珍貴的花花草草是保不住了,還是看場免費的大戲吧。
周揚從後院出來,看到的就是沈澈神態悠然以一敵二,白衫輕舞下那兩人聯手尚有些抵抗不住的情形,她站在人群之後,心頭那滅下去的念想一點點生出來,藍景明是誰,她聽說過,玉狸是誰,昨日花枝也給她彙報了,單看這兩人,雖特立獨行,卻也都是人中龍鳳,但和他一比,卻連陪襯都算不上了。
“沈夫人好似還未起床……”花枝低聲道。
周揚眼尾一挑,昨夜沈澈回去之時已近申時,這麼晚回去,又這麼早出現在這兒,如此熱鬧,何氏竟連面也不露,這兩人只怕也並不像那日所見的一般。周揚能做出這個推斷,實屬古怪,但女子一旦陷入情字,出於本能,常常把些事情過於揣度,或往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去想,或往更不利於自己的那處去,總之,不能以常理推論。
周揚有了想法,便欲站到前面去,花枝急忙輕咳一聲,然不待有人讓路,沈澈提著藍景明,兩人踏上圍牆,轉眼不見了。
剩下個玉狸,從假山上拔下銀槍,除了白玉鳳,其餘人見過她的兇悍,哪敢搭腔,頓時如鳥獸散。
白玉鳳連忙賠罪:“府中人眼拙,多有得罪玉大小姐,還望海涵。”
玉狸哼了一聲,她素來不滿這女兒身,又為這世間女子不平,但若是和這白玉鳳計較上了,豈不是顯得小性兒,故而哼過之後只道:“將原來的人撤走,無需再派人來伺候。”
白玉鳳心道正好省事了,臉上可不敢顯現出來,反而道:“本府招待不周……”
他話未說完,只聽一道清麗動人的聲音響起:“本公主這兒有兩個伶俐的丫環,玉大小姐不嫌棄的話,就讓她們先伺候著罷。”
何雅能和玉狸成為朋友,她也能和玉狸成為朋友,況且她是公主,玉狸怎麼也得給些顏面。
玉狸眼皮子一抬,好像才看到了周揚,雙手一拱:“多謝公主,不過玉狸現在和沈夫人住在一處兒,一切事宜都是沈夫人在打理。”
這是擺明了立場,周揚卻不知道她心思早被何雅看破,玉狸心裡明鏡似的,其實不消何雅說,女人本能最靈驗,她第一眼見到周揚時也覺怪怪的,不過玉狸本身面冷,她臉上是不會顯示什麼的。
周揚一笑:“沈夫人來的匆忙,身邊也沒什麼人,這兩個丫環正好能派上用場。”
現在人已經不是送給她的了,玉狸沒想到給何雅招了兩個麻煩,不過也只能道謝了。
周揚猶覺不夠,一轉念道:“正巧本公主幾日未見沈夫人,順道將人送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玉狸目送周揚走好,發情的猛獸也還是猛獸,時間長了,還真忘了阿雅以前什麼樣了!
周揚奇怪玉狸沒有跟上,何氏這會兒還沒起床,這玉狸不去通風報信麼?她又覺得何氏也不是無堅不摧的,她心裡有想法,走路卻是不急不緩的,張氏和花枝伴著左右,府裡有人遇著周揚,都恭敬地退到一邊,眼見這位當今聖上嫡親的妹妹,都覺得甚有威儀,又端莊可親,極有氣度。
到了沈澈暫居的聽雨軒,外面竟連個人也沒有。聽雨軒名字好聽,不過就是一座簡單院子,進去一瞧,除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之外到處一個人也沒有。
在鎮子上時沈澈對何雅極盡寵愛,今日怎又如此清冷?
花枝輕叫了幾聲,沒人應聲,回望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