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司馬家族,滇王似乎算不上震驚的。
如此,一切都可以說明了,包括那張引得他們兄弟相鬥的藏寶圖。
何世平本身便為著復殤而接近成帝,不想兩人成為莫逆之交,又因白櫻的關係,何世平見到成帝有心將皇位傳給有一半殤朝血統的明王,便停止了覆滅大周的行動,轉而等待與成帝一起默默扶明王上位。
一切明瞭時,端帝卻笑出淚花來。
沒有想到,與不受寵愛相比,他,他的兄弟們根本什麼都不是……
多少年的默默努力。無時不刻不告訴自己只是為了胸中的天下,難道沒有一點希翼那人能多看他一眼麼?
端帝的思緒突然被一陣金鈴聲打斷,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大帳入口。
香風嫋嫋,吹起一片朦朧的白紗。
在水一方,有位佳人,在這看不見的腥風血雨中像是悄然而放的一株白蘭。
何雅,不。是司馬雅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飄然而至。
原以為哀莫大於心死。卻不知心死依舊可以劇痛。
他素以為她喜歡濃烈的東西,濃烈的酒,濃烈的顏色。毫不掩藏的愛恨情仇,如今才知她可以變幻莫測。
水中仙子、蟾宮嫦娥、蛇蠍美人、誘惑罌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明王難掩驚豔,親自下座相迎。兩人攜手同座寶座。
石飛虎渾身被縛,卻從嘴裡狠狠吐出一口唾沫:“蛇蠍!”
司馬雅不動聲色:“來人。拔了他的舌頭。”
又對明王道:“一切都準備妥當,端帝殘黨推舉兩朝老將蕭文良為首,只需七日便能尋到此處,是時候給他們準備禮物了。”
司馬雅的話讓端帝燃起一線生機。若是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也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不止端帝作此想法,其餘幾人俱同。
他們這細微的變化都被明王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只怕過一會兒。這些人會徹底地絕望。
石飛虎滿嘴是血被推了進來。
明王示意帶上這些人出發,何雅指著石飛虎道:“這個器官殘缺,效果怕是要打折扣。”
明王正在猶豫,何雅揮了揮手道:“把他拉出去喂狼!”
石飛虎想罵卻是罵不出來了,用盡全力發出的也不過是一陣詭異的怪音。
沈澈從她進來之時便無法控制地看著她,此時繩索之下雙拳緊握,眼角都要滴出血來,他期待著司馬雅能看他一眼,能看到他是多麼恨她,可惜司馬雅掃過他到眼神就像看一個死物。
他們每個人都身不由己地被人拖拉著拽了出去。
看到地下入口,讓人不由聯想到黑暗和冰冷,但光線卻詭異地柔和和明亮。
烏木齊很得意,在這些人臉上找到了當初自己的感覺。
可是,等到烏木齊看清楚兩側的東西時,連他也覺得這是一場噩夢。
在通道兩側,是各種各樣還活著的“人”,或者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只能稱之為“人”的某一部分,但是他們顯然還在活著,因為他們還在不停地扭曲。
哥舒忍不住嘔吐起來,實際上他什麼也吐不出來,他現在知道他那些殘酷,那些雕蟲小技,都算不上什麼。
這裡,才是惡魔的巢穴。
明王回過頭來欣賞他們的痛苦。
端帝聲音發抖:“你若是想要這天下,我給你便是,又何必非要荼毒生靈?”
明王冷笑一聲:“你當我稀罕?你們這些低劣的螻蟻,死不足惜!”
哥舒不肯再走,立即有人塞住他嘴,將他抬了起來。
端帝、沈澈同等待遇。
三人被安置在特殊製造的椅子上,明王和司馬雅不時輕聲交談,隱約的他們聽明白了,大約現在還不能動手,需的計算好一個時間,專意等到蕭文良來救他們時,讓他們體內病毒最為瘋狂。
好毒的計劃!
這大約是沈澈此生經歷過最漫長的時刻,司馬雅不知去何處了,整個空曠的密室裡只有明王和烏木齊對著他們。
他們也是跑不掉的。
明王突然湊近沈澈,沈澈不想被他靠近,但頭被固定在一個支架上,只能由明王用戴著鹿皮手套的手翻了翻他的眼皮。
“你還能看見我。”明王自語道,沈澈之前被試過藥,他並不清楚藥性,但明王這意思好像他應該是看不到的。
“大約是劑量不夠,不過這挺好,你現在能看到她是完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