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見樓畫意,每每都和樓詩情捉弄樓畫意的單純無知。
如今想想,覺得自己當時未免心腸太壞,現在站在樓畫意的面前,都沒了抬頭的底氣,同時心底又在暗暗舒氣,好在樓畫意已經康復又記憶全沒,若不然按照樓畫意的秉性,定當會找她質問,再或者直接將她的行為告知天下,讓天下人知曉她的無情,那可真叫她以後難以做人。
宛芳茹正忙於祈禱,聽得這聲音,特地回頭對沈佳瑜溫和點頭一笑,又繼續禱告。她只知是沈家公子救了女兒,卻不知這害女兒的兇手也是沈家公子,還一心拿沈賦北當恩人看待,連著對沈家人也拿著感恩的心對待。
沈佳瑜愧疚難當,再沒臉面對她們,勉強的回個微笑,再同樓畫意一笑,匆匆離開。
樓畫意動了動嘴角,笑不出來,默默的注視著沈佳瑜離開的背影,好心情漸漸沉落,難以接受在這裡的佳瑜竟然那麼討厭自己,還有簫赫,如今都已成了陌路人。
她嘆息,神情黯然,呆杵的望著佛像,眼神越發的迷茫。寺內莊嚴悠沉的氣氛逐漸感染著她,使她不知不覺也雙手合什,潛心拜佛,這月餘來的茫然失措,像是突然間找到了依靠,將一切心事一吐為快,樓畫意與自己的事故,是神靈的安排,還只是自然界的變化,亦或者是前世因果?還有機會回去嗎?這才是她最在意的問題。
漫長的沉默蔓延在她的身邊。
樓畫意失望的起身,突然搖頭失笑,這世上豈會真的有神靈存在,就算有也不見得能聽到她的禱告,竟將希望寄託在神靈的身上,實屬不太理智的行為。
16章、彷彿找到依靠
樓畫意收斂起心思,站著閒著無事可做,見母親還在專心禱告,李秀正在供佛處的燈臺點香,便走到巧蘭兒身邊,說:“蘭兒,我到外面走走,你留在這兒,待會兒跟母親說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巧蘭兒皺眉,慈靈寺若大,樓畫意認路向來很差,只怕出去了,就難找的到回來的路,別到時又出什麼意外才好,遂擔心說:“小姐,這裡人多口雜,要不等宛姨娘好了,再一起陪你四處逛逛如何?”
樓畫意執意要現在出去,堅持說:“你不要擔心我,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你替我傳話便是。”
話落,她馬上轉身,不理巧蘭兒的叫喚,大步的走出大殿。
沿著殿外的遊廊漫步而走,欣賞著眼下的美麗風景,心情似乎都因此變得舒暢,閒步走到遊廊的盡頭,盡頭處有一顆百年菩提樹,長得蔥蔥郁郁,很是茂盛。
她深深吐納一口氣,隨處坐在遊廊邊上,身子靠著欄杆,腦袋搭在手臂上,看著菩提樹出了神,以致有人走到她的身後都全然不知。
寺內的住持同一名男子停在樓畫意的身後。
住持多看了樓畫意兩眼,突然開口,聲音彷彿自遠處飄來,飄渺虛幻,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施主,過去事過去心,不可記得;現在事現在心,隨緣即可;未來事未來心,何必勞心。”
樓畫意一愣,盾聲望去,見是歲數頗高的長輩,猜測應是寺裡地位較高的方丈,便起身,學著剛才看到的,雙手合什向住持施禮,然後轉回視線重新望著菩提樹,輕嘆一聲,沉默一瞬後,低淺憂患的聲音道:“心本無塵,塵卻是心,無心無塵,人既是死。黃泉路上奈何橋,都要飲上一碗孟婆湯才能忘卻凡塵,更何況是生還在世的人。人有七情六慾,而我只是凡夫俗子一個,豈能說忘就忘,說放就放。恕俗子無法參透這禪中之道,枉費住持的一番心意。”
道完這一番話,她反而將自己給驚了一跳,何時她竟能將禪語信手捏來,這也多虧以前拍戲累積下來的知識。
住持順著樓畫意的目光,一起看向菩提樹,道:“施主既能悟得這番道理,又豈會悟不了老衲的話,一切似真似幻,是因是果,只有面對現實,才能超越現實。”住持雙手合什,嘴裡念念,“阿彌陀佛。”又繼續道:“既然不得其解,倒不如暫且放下,鬆了心,或許反而就解開了。”
樓畫意內心一震,他的話裡玄機太多,似乎早已洞察她的一切,她的眼睛緊鎖住持的身上,又略帶失望的收回視線,住持也不過一介凡人,怎可真知曉她的來歷,說的這麼灑脫,頂多是看淡紅塵罷了,樓畫意一笑,笑容那麼悲切,低沉道:“或許吧!”
人往往心如明鏡,只是習慣裝傻而已,因為面對現實,總是少了那麼一份勇氣。而她需要的,或許就是這樣一份勇氣吧,既然沒有勇氣面對,那就暫且擱置冷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