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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不了地底熱氣的人捨棄好奇心,開始退出。
也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甚至想從中撈取點好處的人,大著膽子,試著踏上岩漿中間的小路。
那條路上雖然沒有岩漿,但長年被岩漿的熱氣烘烤著,尋常人哪裡受得住。
隔著鞋底,那人仍受不了腳底傳來的熱意,燙得往後急退。退得太急,身體失去了平衡,往熔潭裡栽去。
站在最前面的人,忙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下墜的力道極大,慌亂中抓住救他的人,死活不放,生生地把那人拖拽著一起身岩漿裡倒去。
出手救人的人,姜黎離認得,這是藍音身邊的護衛,叫李陽。
離他們最近的那些人見李陽跌倒,不但不再伸手施救,反而往後退開,唯恐被他們抓住,一起拽下岩漿。
姜黎離站的遠,想救也救不了,唇微微抿起,人真是自私又薄涼的東西。
就在這時,站在身邊的赫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人群前頭,他的盤龍槍一頭被抓在李陽手中。
一聲慘叫,前頭摔倒的人半邊身子栽進熔潭,眨眼間那半截身子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他人死了,抓著李陽的手卻不放開。李陽嚇得臉色發白,如果不是赫郎及時遞來槍,他現在也和那人一樣,成了一堆骨架。
感激地向赫郎看去,赫郎一臉冰冷,“趕緊上來,別髒了我的非攻。”
李陽被死屍抓著不放,偏偏那屍骨不知卡在了哪裡,他一時間也不能把屍骨拉起來,身體半懸在熔潭上,身體的重量全靠抓著那把盤龍槍支撐。
只要手一滑就得掉進熔潭,哪是他想上來就能上來的。苦笑了笑。
其實這種時候,只要有人肯上前幫一把,就能把李陽拉上來。偏偏那些人見有人死了,死得還那樣悽慘恐怖,一個個地生怕腳下一滑被拖進熔潭,哪裡有人願意上前幫忙。
就連萬蠱族一起的人,此刻都漠然的站在一旁。
姜黎離推開看熱鬧的人,撥出一旁一個萬蠱族護衛的鋼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用力砍向吊在半空中的屍體手臂。
手臂頓時被一分為二,鮮血潑了李陽一身,其中幾滴濺在赫郎白淨的臉頰上,襯得他好看的面容有些詭異。
赫郎眼裡閃過一剎那的詫異,向姜黎離看來。
姜黎離淡睨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無事一般把刀還給護衛。好像她砍斷的不是人的手,而只是截木頭棒子。
沒了屍體拖累,李陽總算重新站穩,待要向赫郎道謝,赫郎卻指著仍被李陽握在手中的盤龍槍,“放手。”
李陽忙鬆了手,赫郎手裡的槍又悄無聲息的隱去了。
至於李陽的道謝,他只應付地‘嗯’了一聲。
抬頭見姜黎離帶著審視的目光停駐在他臉上,他扯起嘴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姜黎離打了個寒戰,**的笑容和人一樣詭異。
李陽扳開手臂上的死人手,丟進熔潭,又向姜黎離行了一禮,“大恩不言謝,以後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
姜黎離隨意笑笑,算是答應,但是卻沒想什麼要他幫忙,畢竟是萬蠱族的人。
還有報著僥倖心理的人,見死了人,打消進洞尋寶的念頭,紛紛退出,轉眼間又走了一半的人。
有會動腦子的,脫下身上衣袍,撕成兩半,把腳層層裹了起來。在北極冰原天氣極冷,不少人已經穿上了襖子,撕了襖子墊在腳下,再踩上被岩漿烤熱的小路,果然不再燙腳,一步一步往洞子深處走去。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效仿。沒一會兒功夫,不肯放棄的人幾乎都上了那條小路。
姜黎離也不急,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小道上密密麻麻的隊伍。
不著急的人,除了她,還有赫郎。
姜黎離看那些走羊腸小道的人,赫郎看的卻是她。
雖然砍人的手臂沒有什麼難處,但小小的一件事,卻可以看出她當機立斷而又強硬的性格。
這女人的性子好似突然回到了兒時,看她眸子裡閃過的那一絲嗜血,難道魔性回來了嗎?
姜黎離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轉頭瞪了他一眼,他卻突然湊了過來“你不進去?”
“你怎麼不進去?”
“不急,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不遲。”
“你是想說等面前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這條路太窄,一但前面出事,後面的人只要一個控制不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