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姜黎離才開口‘你為什麼說我會下一任凌皇?‘
‘因為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娘。‘赫郎扯過她的手,繼續拉扯著前進。
‘扶搖?她和寒商有什麼關係。‘姜黎離心中突然有一個石破天驚的猜疑。
‘這事,你自己去問凌鴻比較好。‘他拉著她,腳步更加迅速。
“那你放我回去。”姜黎離視線落在被他緊緊抓住的手上,覺得自己特別的無辜。
前一世,自己那麼憋屈的死了,莫名來到了這個地方。隱隱約約之間知道了她與這裡存在著聯絡,雖然還不知道那是種什麼關係,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十分重要。
而當年溫潤如玉的赫郎,如今也被仇恨變成了一個惡魔,很多思緒困惑著她,她只有回去,找凌鴻問清楚。
想回去?‘
‘嗯。‘
姜黎離點了點頭,寧願回去面對行歡府裡的那一群混蛋,也不想在這裡面對這個冷冰山。
‘那你就該好好想想,怎麼討好我,萬一哪天我高興了。就放了你。‘
‘你這些年,都是用老二想事情?‘姜黎離斜暱著他。不時的看向某處。
“這些年,你盡學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好氣又好笑。
“這還是斯文的。”姜黎離哼哼。
“還有什麼。說,我聽著。”
“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自個問著捱罵。”他真要她罵,姜黎離反而罵不出來了。
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柔軟淺笑。吹了聲口哨,喚來馬匹,帶著他翻身下馬,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營地,立刻有人迎了上來‘主上,琴川那邊敵情怎麼樣?‘
赫郎粗魯的把她丟給衛兵看著,拍了拍衣衫‘進去說。‘
姜黎離這才反應過來,他是為了去探查敵情,順便給她添堵。
自從妙齡死後,暗殿不少人都不敢接近她,生怕她一個不爽也給弄死了。
衛兵把她領到了一個帳篷外,自個站在外面守著,姜黎離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氣,轉身就走了進去。
折騰了一天,不累都是坑人的。
天不亮,姜黎離被戰鼓的聲音震醒,一個衛兵走了過來,將她帶上了一個戰鼓車。
姜黎離抬眼望去,不少兵馬都整裝待發,氣勢昂揚,這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暗殿不只是在暗地裡活動,還會在白天舉行這麼大的動靜。
看了四周,也沒發現他的身影,向著身邊的衛兵問道‘暗主呢?‘
‘暗主在攻城。‘
“攻城?琴川?”姜黎離心生寒意,昨晚所見歷歷在目。
“是。”士兵看向前方,整個部隊除了腳步聲和馬嘶聲,靜得聽不到一點聲音,可見軍紀十分嚴謹。
望向前方,一個矯捷的高大身影身披銀甲黑色風氅翻飛騎著汗血寶馬,揮動長槍,撥打著城牆上射來的箭雨,英勇的身姿如同天將一般。
到了城下,他棄了馬,帶著先鋒部隊頂著箭雨巨石,率先衝上城牆。
不斷有人被亂箭穿身,巨石擊中滾落竹梯,慘叫聲綿綿不絕……
姜黎離的心瞬間揪緊,是他……
衝在最前面的黑袍人正是她曾經的未婚夫赫郎,現在的禽獸暗主。
他迎著箭雨而上,那些箭隨時可能穿過他的胸膛。
不少巨石落下,甚至從他的身體上碾壓過去,看著無數的石頭與弓箭,姜黎離的心迅速抽緊。
不少兵將被巨石砸落,他伸出槍,接住那些下滑的將士,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他不會有事吧?‘姜黎離伸手抓住衛兵的袖子,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聲音裡的恐慌。
衛兵拿下她的手,看向那個黑色的身影時候,眼神裡盡是敬仰‘我相信,神明會保佑我們的主上。‘
又是這個回答,姜黎離心臟抽痛,雖然已聽福權說過,他帶兵打仗總是衝在最前面,但親眼所見卻又是不同的感觀。
槍起槍落,滾打在刀光血雨中,決斷勇猛。
這一刻,她算明白了什麼是真男兒,何為英雄人物。
在心懸在嗓子眼上,久久不能落下的同時,對他的勇猛卻深深折服。
能長年衝在最前面,出生入死而生存下來的人,絕非僅可以用一個“勇猛”來形容的。
馬匹踐踏著屍體,鮮血染紅了土地,呼吸間全是濃濃的血腥味。放眼全是無情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