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主,這都是深秋了,您就算與塵詔公子使性子也別拿自個身子骨開玩笑。‘
姜黎離微微側眉,後退了一步,看著綰甸皺起的眉頭啞然失笑,重新走到凳子上坐下,壺裡微熱的水汽蒸的眼睛發澀‘綰甸,這菊花開得正好,你讓我多看兩眼都不肯‘
綰甸關上窗子走過來,伸手為她倒了一杯茶,語氣裡略帶責怪‘公主若是喜歡看,奴婢明個就去摘些過來,放在這屋子裡,公主隨時可以看到。‘
姜黎離接過綰甸手裡的茶,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上好的天山翠,她的最愛。
輕輕品了一小口,滿口都是天山翠馥郁的清香,滿意的半眯著雙眸,似是無意間提道‘綰甸,塵詔在寒商多久了?‘
綰甸看著,嘴角就翹了起來‘奴婢是去年才進的宮,那時候塵詔公子就已經在了。‘
姜黎離點了點頭,照這樣看,塵詔在寒商已經數年,與赫郎的時間好像對不到一塊,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他就是赫郎。
綰甸見姜黎離不說話,以為她是在為泯王的事情煩心,安慰道‘其實公主。照綰甸看來,泯王並不比的塵詔公子差。‘
姜黎離睜開了一隻眼精,斜暱著綰甸的小臉。不由一笑,雲瀾這貨果然是天下女人追逐的物件。就連她的綰甸也被勾去了。
‘泯王有什麼好?‘
綰甸眼睛望著天空,臉上盡是憧憬‘泯王不僅位高權重,而且長得漂亮,人也溫柔,會討女孩子歡心,公主若是嫁了他,定然會幸福。‘
姜黎離看不見她的表情,卻也能猜出幾分。真是小女兒心思,笑道‘難道我府裡的幾位不好嗎?‘
‘府裡的幾位公子固然是極好的,但是他們給不了公主一個家,遲早是要離開的。‘
姜黎離心裡一咯噔,重新閉上了眼眸,府裡的人,不管是誰,終究是不能久伴她的,早就知道這一點,現在想想卻還是覺得堵得慌。
綰甸見姜黎離閉上了眼睛。以為是累了,也沒敢說話,躡手躡腳的抱了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姜黎離感覺身上一沉。才睜開了眼睛,就看著綰甸在為她蓋被子,忙伸手製止了她,自己想著床邊走去。
綰甸服侍姜黎離更了衣,吹滅了蠟燭,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關門聲響起,姜黎離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凝視著黑夜。沒有一絲波瀾。
月明如水,姜黎離穿上了夜行衣。取出五火七禽扇變為一道長劍,這才出了門。
也就是傍晚十分。虹襄一臉擔憂的找到了她,著急的說了一遍容景的情況,姜黎離心裡一驚,面上卻從容淡定,兩人約定,晚上見面。
虹襄這才裡開了行歡府,之所以約在半夜,主要就是怕驚動慕容蓮,如果她沒有猜錯的情況下,這件事情和慕容蓮脫不了干係。
只要想到慕容蓮那張豔麗的面孔,她沒由來的就是一陣哆嗦,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下的去手的人,那還是人嗎?
房頂的瓦片上已經結了薄薄的霜,被冷風一吹,就凝成了碎冰,姜黎離不敢在上面行走,怕不小心會發出響聲。
展開妖力飛上了半空,火紅色的妖光如同一道細細長長的流星,炫目的光芒華美而浩蕩四方。
華韻黑色的身影倚在窗稜上,抬眼看著天空中那道一閃而過的光芒,眼神裡閃過了一絲詫異,看向在一旁寫字的塵詔,驚訝道‘她出去了。‘
塵詔揮灑著毛筆,瀟瀟灑灑的一行打字別具了一番風格,絲毫沒有華韻的那份訝異,依舊不緊不慢的寫完最後一撇,才放下筆,輕輕一笑,‘如果今天她不去,你也不會這麼死心塌地。‘
華韻心裡一個咯噔,有些溫怒的瞪向施施然的塵詔,不耐煩道‘你別瞎說。‘
塵詔挑著眉眼笑‘瞎不瞎說,這要看你。‘
華韻臉色有些不好看,一把關上窗稜,連忙側開這個話題‘你說,慕容蓮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下的去手?‘
塵詔站起身子,撩了撩有些褶皺的衣袖‘容景不是當年的容景,只要他不想,誰也沒那個本事能對他下手。‘
‘難道他是故意的?‘
‘也可能根本就沒有中毒。‘
華韻臉色變了變,如果不是一個陣營的人,依著容景這個心機,雖然破壞不了他們的計劃,卻足以給他們添堵。
伸了伸腰,恨不雅的打了個哈欠,扭著身子咕噥道‘我先回了,困了。‘
說著,伸手開啟了門,一隻腳剛要踏出去,塵詔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別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