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擱顧三少行進和問話的時間。
顧天澤進了客棧,環視一眼客棧的擺設,微微皺了眉,只能說乾淨罷,邁步騰騰的上樓,問後面人:“她怎樣?”
有沒有很傷心?顧天澤最不樂意見她落淚。
“主子。七小姐要了清酒。”
“……”
顧天澤拍了一下樓梯的扶手,還是傷心了!
“你們在留下。”
“喏。”
跟著的人停下腳步,很快隱藏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顧天澤獨自一人上了二樓,很容易來到西邊一號廂房門口,昏暗的燭光透出來,淡淡的,透著清冷,也透著疏遠和拒絕。
顧天澤反倒沒有像方才一樣著急進門,他不知跑到王芷瑤房門前,該說什麼?
莫非進去跟她說。聽說你娘被你爹寵妾滅妻給氣到了?你和你娘要回蔣家又被宵禁給阻止。只能住客棧……
想也知道。裡面的那位一定炸毛,不曉得又會怎麼算計自己了。
骨節分明的手掌蓋在房門上,顧天澤目光透著一抹憐惜,此時他倒是寧可王芷瑤露出算計自己後的得意。也好過王芷瑤一人借酒消愁。
其實,他能感覺出,王芷瑤對王四爺的在意。
如果告訴她,冠文侯王家會被劉三本整得很慘,她會不會高興點?
不行,如果告訴了她,紫鵑藍在自己手裡,她一定猜得到。
他還沒把玩夠,怎麼可能還給她?
好像他不是為了一朵很尋常的寶石花而幫她。顧天澤想要什麼沒有?紫鵑藍做工粗糙得緊……
再猶豫下去,天就亮了,如果不看她一眼,他為何要敲開宮門出宮?他又怎能放心得下?
聽見門口有動靜,王芷瑤嚇了一跳。莫非客棧還能進小偷?
她起身抄起一旁的桌臺隱藏在門旁,見房門緩緩的被推開,一道似熟悉非熟悉的人影走進來,看身影絕對是個男人……男人?一定是竊玉偷香的登徒子。
王芷瑤也沒廢話,用手中的燭臺狠狠的砸向來人的腦後。
只見,那人一閃身,王芷瑤心想,不好,砸空了,來人是個慣犯,是個武功高手。
王芷瑤反應也不慢,轉身就往外面跑,張嘴準備喊人來幫忙,縱是來人是高手,客棧裡還有很多僕從,足以對付他。
腰被一隻手臂扯住,隨即嘴被一隻大手堵住了,王芷瑤踢出去的撩陰腿也被身後的人閃過,完了,怎麼碰見一個高手,高手,高高手?
國朝是有功夫存在嗎?
“是我!”
“嗯?”
王芷瑤的身體被抵到了牆上,後背緊緊貼著牆壁,面對來人,她驚恐眸子轉為意外,“嗚嗚。”
顧三少?怎麼會是他?
顧天澤心底有個聲音,不能鬆手,可這麼‘欺負’王芷瑤,也非他所願,俊臉繃得緊緊的,“你……你除了方才那招會不會點別的?”
虧著他功夫好,否則被她一腳踢中,還有將來麼?
王芷瑤的眸子眨了眨,眸底漸漸湧起一絲絲水汽,挺翹的眼睫溼漉漉的,乖巧的被顧三少‘脅持’著,“嗚嗚。”
方才情況緊急,顧天澤沒注意到,此時他發覺,他們貼得很近,他能嗅到她髮間混合了汗味的香氣,仔細一看,她臉頰上有一塊淤青,想來衝出冠文侯時,蔣氏一行也頗為艱難。
蔣氏若是回了孃家,王家寵妾逼走嫡妻的事情絕對隱瞞不住的,簪花會上又鬧出庶子庶女威壓嫡女的事,王家需要解釋,挽回的東西很多。
而且放過這等報復的好機會,就不是西寧伯。
蔣大勇仗著皇上的寵愛信任,沒道理都敢揮拳頭,如今王四爺寵妾滅妻,蔣大勇肯定會打上門去的,縱使同情王家的人,也不敢此時跳出來指責蔣大勇‘欺負人’
顧天澤轉瞬間,就明白王芷瑤這番打算,可是她竟然讓自己受傷了?
“你就不能打算得再周詳一些?你當你誰?大半夜破門而出?也不給西寧伯送訊息?”
“嗚嗚……”
王芷瑤給了顧天澤一個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小心翼翼的,試探的握住了顧天澤捂著自己口鼻的手掌,倍加小心的向下拽,等到終於能發出聲音了,立刻由小可憐變成了母老虎,一把推開顧天澤,“喂喂,顧三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
顧天澤看了一眼方才捂住她口鼻的手掌。真不該一時心軟而放手,果然,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