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篤定,又來保護你的愛妾啦。
王譯信一直自詡是一個公正的,為兒女們著想的好父親。
直到王芷瑤改變後,他在嫡女面前腰有些軟,再難像以前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偏疼庶子庶女只因為他們更需要疼惜,嫡子嫡女不爭氣才會被自己稍稍忽略……
他不該過來,不該過來承受王芷瑤輕蔑的目光。可是他已經來了。怎好轉身而去。
殷姨娘柔軟的身軀輕輕顫抖。抬起溢滿委屈的眸子,死死咬著嘴唇似無法言語,有苦難言,楚楚可憐之姿更甚以往。“四爺……妾隨您去見夫人可好?”
王芷瑤心底給殷姨娘的表現默默點贊,果然,不愧是王譯信的愛妾,真真是‘淡然不爭’‘受盡委屈而不言’。
如果此時她當著王譯信的面說出委屈就是在搬弄是非,挑撥他們父女關係,過後讓王譯信自己問,自己查,殷姨娘會顯得很無辜,顧全大局。
像殷姨娘這樣善良。為了王譯信甘受侮辱的女子彌足珍貴,王譯信你好意思不珍惜麼?
作為對照組的嫡女,在殷姨娘的瑪麗蘇光環下,會顯得跋扈囂張,仗勢欺人。王譯信你不疼嫡女做對了。
“您來得正好。”王芷瑤笑盈盈的問道:“我恰好有事詢問您,方才殷姨娘說您勉強了她,強暴了她,逼著她不得不做您的愛妾,她忍得好辛苦,她一點都不喜歡做妾……”
王譯信面上起了一層寒霜,轉頭看殷姨娘,她並沒著急解釋,只是用自己那雙無辜的,美好的眸子苦澀的看著王譯信,雖然沒有開口辯解,但每個動作,每個眼神都在訴說著委屈,訴說王芷瑤撒謊。
有這樣的對手,也難怪夢中最後王芷瑤寧可放棄重生的機會也不想回來,莫怪蔣氏一群人敗得那麼慘。
“四爺……”殷姨娘伸手拽住了王譯信的手臂,似要阻止他同嫡女對峙,柔聲道:“先去見淳少爺吧。”
“不忙。”王芷瑤目光炯炯的看著王譯信,“我竟然不知您也有逼迫婢女侍寢的事兒,這對您的名聲可不怎好,況且她同我說什麼倒也不打緊,若是在外面露出一點點,嘖嘖,王家的臉面吶。”
殷姨娘抓著王譯信的手卻沒有鬆開,泛白的手指緊緊的……王譯信開口道:“瑤兒,你是不是誤會了她?”
“那父親大人是相信你的嫡親女兒,還是相信一個連賣身契都沒有的官奴?”
“……”
殷姨娘和王譯信身體同時一震,沒錯,殷姨娘縱是有千百的美好,也改變不了她官奴的身份。
她是被教坊分派到侯府為奴的,因為殷姨娘得寵,這段不光彩的背景已經很少有人提起了,今日被王芷瑤點破,殷姨娘越發覺得難堪。
故意遺忘這段往事的王譯信此時也好不到哪去,畢竟他自詡標準計程車大夫,是累宦士族的表率,琅邪王家子弟怎麼會愛上官奴?
他看不起蔣氏和西寧伯府,可殷姨娘的出身和血統更是卑賤。
王芷瑤見達到了目的,很有規矩的對王譯信福了一禮,宛若最最完美的大家閨秀一般,“不打擾父親大人調教愛妾了,還望父親大人悠著點,太傷殷姨娘,過後她又會同外人說受了虐待,強迫之類的話,到時你是解釋呢?還是寧可被人無視旁人意願的紈絝子弟?”
“瑤兒……”
王譯信抬起的手臂慢慢的垂下,王芷瑤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阻止他靠近,她拽了一下披風利落的轉身遠去。
迴廊裡似乎還回蕩著她清脆的聲音,父親大人……她叫他父親大人同叫一個陌生人或者是仇人沒有區別。
“四爺……我……”
“罷了。”
王譯信久久才從王芷瑤消失的方向回過神,握緊了殷姨娘的手腕,聲音沙啞:“以後你避開她。”
雖然王譯信還在她身邊,還是相信她,可殷姨娘感覺到王四爺同往日略有不同。
破壞了殷姨娘設下的大好局面,戳穿她官奴身份,她怎能不恨王芷瑤?
在王譯信面前,她不敢說任何的壞話,只能靜靜的無悔的看著他。只看著眼前這個主宰自己一切的男神,企圖淡化她官奴的出身……
“四爺,四爺,不好啦。”
一位媽媽從抄手迴廊的另外一面跑過來,慌忙的臉龐帶著明顯的淤青,見到王譯信似見到了救星:“您快去看看吧,四夫人發瘋了,見人就打……老夫人差一點被她氣過去……”
殷姨娘一聽這話,心中暗喜,擔憂的說道:“四夫人怎能將氣出在老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