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在耀武山莊的事兒?”
乾元帝嘴角高高翹起。“記得,記得,朕一輩子都忘不掉。”
膽敢吼阿澤的閨秀,也就只有她一個了。
他們碰到一起也是難得的緣分。
乾元帝打定主意一會讓皇后多多召見王芷瑤,讓阿澤開心一點也好啊,一臉的愁容,都不像阿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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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澤把身體沒入池水中,失去束縛的髮絲如同緞面鋪陳在水面上,過了好一會,他才從水裡探出了腦袋。抿了一把頭髮,閤眼靠在池壁上,“說罷。”
“七小姐病了,不過,病情已經好轉了。”
阿四趕忙加上了這一句。省得三少爺著急,也溼著頭髮跑過去。
“太醫怎麼說?”顧天澤睜開眼睛,早先心底存得鬱悶盡去,練兵不成還有下次,可小七身體壞了,就不能陪著他了,“你說沒用。太醫怎麼說?”
“七小姐病情好轉就是……太醫說得啊。”
“她怎麼會病?”
“聽說王大爺把殷姨娘送去蔣家。”
水面上水花飛濺,顧天澤的拳頭砸出一道道波紋,面色冷峻,“後來呢?”
“王四爺把殷姨娘送走了,他一直照顧王七小姐,為此都沒去吏部取推官的官印。不過,奴才聽說有人非議王譯信因私廢公,畢竟此時正是吏部推官最忙的時候,很多官員進京謀求官職輪轉。根據東廠送來的密報,王芷璇有心鼓動王大爺以不孝彈劾王四爺。”
“又是她!”
顧天澤從池水中躍起。扯過衣服披在肩頭,正因為顧忌在京城,皇上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做太多的事兒,沒想到王芷璇一次次的挑釁他忍耐的極限,不管殷姨娘是誰做主送到西寧侯府的,顧天澤都把這事算到王芷璇頭上。
“劉大人面聖了?”
“是,正同陛下陳奏。”
“嗯。”
顧天澤換上華服,以王譯信的官職輪不到劉三本出面,不孝……王譯信實在是太不著調了,怎麼能讓旁人抓住這樣的話柄?
很有可能會牽連到小七。
阿四躬身把一個一尺見長的盒子遞上,“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顧天澤把盒子開啟看了一眼,隨便往懷裡一揣,“我成全他的升官發財的心思,內務府不是還有個缺麼?給王四爺的兄長補上。”
“喏。”阿四可是很清楚,主子一旦露出不耐煩,那人得有多倒黴。
王大爺不怕死的同三皇子糾纏不清……主子佈置了良久,縱使套不住四皇子,也會讓三皇子吃不了兜著走。
“三少爺,您不去同皇上皇后用膳了?”
“皇上問起,就說我去了都指揮使衙門。”
“三少爺……”
阿四好像哭啊,您瀟灑的出宮,皇上若是怪罪下起來,倒黴得還不是他們這群奴才?
小心翼翼的稟告乾元帝后,阿四靜靜的等候著皇帝怒火的降臨。
還沒等顧皇后為顧天澤求情,乾元帝眉頭鬆緩下來,“臭小子沒口福,皇后陪朕用膳。”
“陛下……您?”
乾元帝對顧天澤的寵愛程度屢屢突破顧皇后的承受範圍,“您別生阿澤的氣,他是……”
“朕知道他心情不好,讓他去衙門裡好好想一想,身為將領最要緊的是什麼?阿澤看著心高氣傲,確是個善良的孩子,他的困擾不在於衝鋒陷陣,而是無法保全他的袍澤。”
乾元帝可以說是最瞭解顧天澤的一人,不愧是把顧天澤從小帶大的,“朕看阿澤除了對美人上不像朕,還有一點也不像朕。”
“什麼?”顧皇后忍不住問道,“臣妾看阿澤同陛下極像的。”
乾元帝端起了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他沒有朕無情。”
“……陛下?”
“皇后陪朕用膳,不提他。”
乾元帝顯然不想再多談此事,顧天澤的心不夠硬,這讓乾元帝又遺憾又慶幸,乾元帝不會考慮犧牲多少人,而只在意戰果,比如在耀武山莊,他如果是顧天澤就不會去救下劉公公和懷恩公公,他們只是奴才而已。
可正因為顧天澤的真實性情,乾元帝才寵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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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太陽落山,月上柳梢,顧天澤換了一身夜行衣,最後看了一眼西寧侯府的地形圖,摸了摸懷裡的盒子,翻身出了京城都指揮衙門,趁著街上宵禁無人饒路來到西寧侯的後門,他不僅知道侯府的佈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