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悶氣也消失許多。
“爹,娘很擔心您。”
“嗯。”
“爹同娘是要過一輩子的,兩情相悅也禁不住想法不同路。娘也不是蠢人,您有些話可以同她說說。”
“又讓你為我和你娘操心。”
王譯信感慨道:“瑤兒啊,本來你該……”
“天真無邪?不理世事?”王芷瑤撇嘴道:“你就不怕我真做了一隻小白兔後被大灰狼生吞活剝?日子可以過得無憂無慮,但這裡……”
王芷瑤比了比自己的腦袋,“不能停下來。”
“鬼丫頭。”
王譯信敲了王芷瑤額頭一記,莫怪瑤兒能吸引顧三少。
“鬼丫頭是誰得女兒?”
“自是我的。”
“爹叫鬼老爹麼?”
“……”
王譯信囧囧有神,過了好一會,嘆道:“鬼?哪裡稱得上鬼字?”
王芷瑤學著算命批八字的高人,掐著手指。口中喃喃自語,隨後眼睛明亮,“爹小有不順,下月必然逢凶化吉。大富大貴哦。”
“你……”王譯信神色正經許多,盯著王芷瑤好半晌,“你怎會知道?”
“我知道什麼?”
“瑤兒……你同我說實話,是不是顧三少……”
“爹,我就那麼蠢?你方才還叫我鬼丫頭來著。”
本來王芷瑤也沒十足的把握,但見王譯信的樣子,便曉得自己猜對了,“以陛下的性情,能讓他退步的事情極少。”
乾元帝明顯是在傲鷹,不僅熬在漩渦中心的王譯信。同時他也想看看,朝中大臣的動向,往進了說,可以藉此機會革新吏制,往遠了說。乾元帝也在琢磨儲君人選。
吏部號稱六部之首。
強勢的吏部尚書足以同內閣閣老們抗衡。
吏制有是所有人的焦點,只要是對皇位有念頭的皇子都不會忽視吏部的更迭。
不是乾元帝強勢,籬笆樁子扎得緊,吏部早就被皇子們攻陷了。
王譯信食指點了點王芷瑤,“雖是曉得陛下的用意,每日同人爭論,每日被人指指點點。為父甚是不舒服。”
“做大事的人才會備受矚目。”
“……”
王譯信搖頭笑了,“把你的功課拿過來。”
“爹……您很忙,還要同我娘談情,功課……還是……”
王芷瑤低頭盯著鞋尖,軟喏喏的說道:“等您有空再看。”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再忙。也要教好你。瑤兒,你是不是沒寫?”
“看您的樣子很累,我您你彈首曲子聽,劉大人都誇過我彈琴意境非凡。”
王芷瑤又不是超人,從不多的資訊中推斷出乾元帝在傲鷹的結論。她哪有功夫寫大字?
沒等王譯信拒絕,王芷瑤讓人抬琴過來,坐在古琴後,彈奏起舒緩的樂曲。
王譯信聽著聽著,慢慢的合上眼睛,不大一會功夫便睡熟了。
她彈奏得不是催眠曲……太不給面子了。
本想轉琴調,瞄到王譯信熟睡的俊臉,舒緩的眉頭證明他睡得極是安穩,他也不容易,王芷瑤慢慢撥動琴絃,舒緩的樂曲充斥著整個書房。
*****
“放下。”
“姑父。”
顧天澤訕訕的把摺子放到原處,高舉雙臂道:“我沒碰。”
乾元帝斜著身坐在龍椅上,“好大的膽子,敢偷朕的奏摺?”
“我還給您念過摺子呢,這幾份摺子都是內閣送過來的,看到的人多了,也不差我一個。”
顧天澤擰緊眉頭,絲毫不像是為自己偷看奏摺狡辯,“如果我讓人問閣老,您又該生氣了。偏偏把摺子放在明顯的位置……不就是……”
“所以你就做了偷兒?”
“……看看而已。”
乾元帝唇邊存了一分笑意,“阿澤你還沒成親就曉得向著她了?別跟朕說是你自己要看的,朕不會信。”
吏部這點事兒就算鬧翻了天去,顧天澤也不會在意。
“您說過,有官員讓您不滿意,大不了換人做,國朝不缺想做官,能做好官又忠心的人才。您什麼時候下旨?整日嗡嗡嗡,吵死了。”
“阿澤不覺得看他們爭來爭去得很有趣。”
乾元帝玩味的說道:“做皇帝也會無聊。”
“您不怕鬧得太大,不容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