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襲朗問了一句:“是為何事?”
暗衛答道:“是為了重建養心殿那樁事,所需銀兩不是小數目,皇上、太子爺的意思是抄睿王的家,讓您和蔣大人、幾位閣老過去商議讓誰辦這件事。”
襲朗與香芷旋聽完俱是失笑。
襲朗道:“容我回府更衣。”
暗衛稱是離去。
之前睿王只是被囚禁在王府,由專人看管,不準任何人出入王府,不少人都猜測著睿王還有翻身的一日。
到了今日,皇上這態度分明是要認真計較,懲戒讓他心寒的兒子,認可了睿王斂財吃空餉的事。還有一個可能是故意氣皇后——你燒了我的養心殿,我就讓你的寶貝兒子出銀錢重建。
抄睿王府的人選,最終選定的是秦家老太爺。秦老太爺素來光明磊落,眼下在家閒著也是閒著,由他親自選出幾名品行清廉之人做此事最合適。
議完此事,內閣提及龍虎衛去錢學坤府外滋事一事,皇上被氣笑了,懶得再聽,吩咐太子:“五軍大都督、龍虎衛指揮使革職查辦,命三法司會審。吏部儘快選出人接替此二人。”
現任五軍大都督是皇后那邊的人,本就是皇上急於懲處的人。兵部掌管天下軍政,五軍都督府則掌管天下兵馬,後者要聽從前者調遣,而前者則要聽從皇上安排。雖說如今暗衛時時監視五軍大都督,卻也不敢保證長此以往沒有大意的時候,萬一哪天來一出假傳聖旨、軍令,便會掀起驚濤駭浪。
皇上自然是借題發揮,這樣的態度讓在場眾人都有些吃驚,記憶中,他就沒有這麼雷厲風行的時候。
禮部尚書、戶部尚書是牆頭草,時時有偏幫皇后、睿王的行徑,方才極力反對秦老太爺抄睿王府,此刻自然也不贊同皇上這決定,齊齊上前一步,剛要說話,皇上已道:
“朕乏了,要去歇息。你們有事稟明太子即可。”語必去了宴息室。
兩個人總不能攔著皇上,隨後與太子道出心跡。
太子把臉一沉,“皇上的話你們沒聽到麼?君無戲言,你們要讓皇上收回成命?”
這頂大帽子,兩個人接不起,只得作罷,與眾人一同道辭離去。
太子留下來擬旨,命啞奴拿去給皇上過目,皇上無異議,這才派人去傳旨。
走出靜園的時候,他遇到了慧貴妃,扯出個笑容,上前行禮。
慧貴妃指了指身邊宮女拎著的攢盒,“本宮來給皇上送些點心,今日皇上心情怎樣?”
太子一笑,“看不出。”
慧貴妃哽了哽,“方才你們議事,皇上沒生氣吧?”
“應該沒有。”太子仍舊含糊其辭。
“那——”慧貴妃不好繼續打聽了,笑了笑,“本宮先進去了。”心裡拿不準皇上肯不肯見自己。前幾日都是一個樣,皇上只讓啞奴留下點心,不見她。
太子似笑非笑地對她道:“父皇這些年看重您,是因您不似別人有城府,這您應該清楚。”隨後拱了拱手,負手離開。
慧貴妃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到了廳堂門外的時候,正好皇上出門,她不由一喜,說明來意。
皇上頷首,“你有心了。”隨後打手勢給啞奴,啞奴將東西拿了進去。
慧貴妃忙問道:“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皇上悶不悶?臣妾特地帶了兩名善音律的宮女過來。”
“不悶。如今只怕不得清靜。”皇上笑了笑,和顏悅色地道,“回吧。”
慧貴妃雖然有點兒失望,可也知足了,畢竟肯與她說兩句話了,不似前一段,一看到就一通訓斥。
皇上看著她離開,想到關於查抄睿王府的事兒,不由輕輕搖頭。往後她怕是要一日來幾次並且會十分忙碌,他可有的頭疼了。
不,是秦家該頭疼了。
五日後,秦老太爺攜兩名官員正式著手查抄睿王府事宜。
不出皇上所料,事情真正落實下去的時候,慧貴妃真的忙碌起來——每日去她宮裡請安的嬪妃多了起來,她一早一晚都會親自做些精緻出奇的佳餚糕點送到靜園,另外,頻頻命人去請淮南王、秦明宇到她宮裡。
皇上、太子、太子妃見她這樣,都只是一笑置之。
慧貴妃見沒人敲打自己,愈發心安,也不再讓出宮傳話的宮女太監遮人耳目了。
襲朗、蔣修染偶爾要在靜園逗留終日,跟皇上一起對著輿圖談論軍政,慧貴妃的行徑,就算不想知道都不行。起初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後來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