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論怎樣都要把他綁在身邊?”
三公主抿了抿唇,垂了眼瞼。
“我知道,你屬於後者。”淮南王很沒轍地側目看著她,喚她的名字,“柔佳,你那不是喜歡,只是不甘。真喜歡的話,會為那個人考慮,會寧可自己苦一些,安心等待,或是成全他,而不是想方設法讓他不能如願讓他不痛快。”
“誰說我喜歡他了?”三公主氣呼呼的,“我是討厭他,恨他。”
“嗯,你這話我信。”
三公主瞪著他,沒一會兒又掉了淚,拳頭沒頭沒腦地打在他身上,“你也一樣,討厭死了,居然幫著他……”
淮南王由著她打,“我是在幫你,別再執迷不悟,饒了他,也饒了你自己。”
三公主停了手,“不聽你胡說八道了,你給我滾,今日這筆賬,我記下了!”
“記著吧,我的話你也好好兒想想。”
三公主吸了口氣,轉身去往正宮,想找皇后說說話的,到了半路又覺得無趣。母后不是她一個人的母后,不會在意她這點兒事情的。
金枝玉葉,她諷刺地笑了,金枝玉葉才是最孤獨最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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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朗出門的時候,元寶眼巴巴的跟著他到了垂花門外,他讓它回去,它不肯,直到他蹙眉冷了臉,它才耷拉著尾巴慢吞吞跑回清風閣了。
他也有點兒不忍心,可總不能帶著它四處遊走。
到了秦府,進到秦明宇的書房,正聽他不耐煩地對一名管事媽媽道:“你告訴夫人,再整日裡給我瞎張羅婚事,我就請皇上把我發落到邊關,皇上不準,我就辭官當和尚去!”
管事媽媽額頭直冒汗,匆匆稱是出門。
“我來的不是時候?”襲朗問道。
“哪兒啊。”秦明宇用指關節颳了刮額頭,指了指椅子,“坐。我只要在家就是這情形,要被煩死了,偏生現在不管怎麼鬧騰,老太爺也不往外攆我了。頭疼死。這要不是你讓人傳話來找我,我得半夜才回來。”
襲朗笑著落座,“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輩子。”又打量秦明宇,“這陣子過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秦明宇苦笑,“情場失意,官場上也不得意。”又問,“你是為那八萬兩銀子的事兒來問我怎麼個意思吧?”
襲朗點頭。
“那件事就當沒出過。”秦明宇有些尷尬,“那陣子我頭腦不清楚,想一出是一出。那會兒大抵想的是,你們夫妻倆都有財路,寧大小姐又不在家住著,你們用那筆銀子給她找個長久的財路,日後……不論怎樣,手裡有產業,心裡也有底。”
襲朗喝了口茶。
“老太爺拿我沒法子,由著我折騰,只是提前放下話了——這事兒沒個成。還說你夫人就算是收下,你回來也得退回來。我娘聽說了,倒是挺贊成,說這樣也能讓我斷了念想,催著老太爺讓賬房支了那筆銀子。後來的事兒,就不用我說了,你夫人那一關就過不去。”秦明宇轉身取過酒壺、兩個酒杯,“喝點兒?”
襲朗點頭,“後來你也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秦明宇笑容裡透著落寞,“事情已經這樣兒了,就別給人平添不快了。再怎麼樣,別讓人看不起才是。”
他到如今只能認命了。他不能責怪母親前前後後與寧家、寧元娘發生過不快,不能怪三公主明裡成全他與寧元娘暗裡卻是打擊蔣修染,更不能怪有身為貴妃、王爺的姑姑、表哥要他稱病取消婚事從而避免大禍臨頭。
種種相加,到最後全都找補到他與寧元孃的婚事上了。
還能怎樣?
他一個大男人偶爾都會暴躁焦慮惶恐,覺得頭頂上懸著不知多少把不知何時落下的刀子,便是再不甘再不捨,也不能讓一個弱女子來陪他面對這些。
沾了皇家的邊兒,大事小事上出了岔子,只要皇上認真計較,便是滅頂之災,終究是不如功勳之家的根基穩、腰桿硬。
如襲朗、蔣修染這樣的人,到何時都會有皇室宗親幫襯拉攏,遇到彈劾便會有多少昔日麾下將領為其申辯。
秦家有什麼?眼下是隻有皇上的信賴、倚重,若失去這一點,便會成為人們避之不及的門第,將來能幫襯秦家的,只有襲朗。
——這些是秦老太爺跟秦明宇細細唸叨過的。秦老太爺當初力薦襲朗任京衛指揮使,也是揣摩著皇上有這個心思,才連忙見機行事,大面上賣了襲朗一個人情。為的是什麼?只求著來日秦家萬一出事,襲朗便是避嫌也不會順道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