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錢友蘭的處境自是不需說,再無人刁難,日後會逐步撐起門面,融入京城貴婦圈子。
寧元娘來找香芷旋的時候,提起一件事:“夏家叔父這段日子搬去了漣漪閣。”
“啊?”香芷旋驚訝,“他怎麼捨得他那些寶貝狗啊?”
寧元娘就笑,“是啊,我也不明白,就纏著嬸嬸問了幾次,嬸嬸說是淮南王總去找叔父的緣故。”
“淮南王,他找叔父有什麼事?”香芷旋最先想到的,是夏易辰鮮為人知的出身。
“這我就不能再多嘴詢問了。”寧元娘隨口笑道,“嬸嬸總說,你要是還能如常走動就好了,也能開解叔父一番。”
香芷旋記下了這件事,轉過天來,與襲朗、寧氏打過招呼,記下了兩個人的百般叮囑,坐馬車去了漣漪閣。
漣漪閣在什剎海,景緻無雙,只是門禁森嚴,任誰來了,只要此間主人不發話,也別想進去。
香芷旋自是沒收到阻攔,一路坐著涼轎到了後園。
後園是一面如鏡的大湖,亭臺樓閣錯落在水上。
夏易辰在一棟小樓內。小樓的牆壁分外厚重,夏冬兩季的烈日、寒氣都不能穿透,住在裡面分外愜意。
香芷旋由人簇擁著送到樓前,下了轎子,腳步輕快地入室,“叔父。”
“不乖乖在家,怎麼跑這兒來了?”夏易辰緩步下樓,表情有點兒擰巴,既高興這個侄女過來,又擔心她受不住來回的車馬勞頓。
香芷旋一看就笑起來,“我想您了啊。”
夏易辰逸出笑容,吩咐丫鬟奉上甜湯、點心。
香芷旋吃著糕點,問夏易辰,“我怕了沒有?”
“你?”夏易辰嘴角一瞥,“黃豆芽兒似的。”
香芷旋失笑,“我這段日子都變成吃貨了,纏著我三嫂給我做這做那,每天都要吃好幾頓。”
夏易辰端詳她一會兒,吝嗇地道:“也就是臉稍稍圓潤了點兒,還是要多吃。”
“嗯。”
夏易辰問道:“找我來是有事要問我吧?”
“是啊。”香芷旋直言告知原由,“我想知道淮南王找您是為了什麼事。”
“他找我能有什麼事,不外乎是為了他一心要娶的那名女子。”
香芷旋訝然,“您和那名女子——有淵源?”
“有。”夏易辰頷首,並不瞞她,說了自己的出身。
這些香芷旋已經聽襲朗說過,並無驚訝,此刻的注意力專注於那名女子與夏家的關係,“那她是——您的妹妹?”
“算是吧。”夏易辰彎了彎唇,略帶嘲諷,“那時家裡兵荒馬亂,她的姨娘串通管家,把家中餘資全部捲走,我就孑然一身兩袖清風了。眼下淮南王和她一心想找到能夠證明她出身並不低微的證人。”
是夏家庶女,難怪叔父從未提及,並不在意。
“她大抵也是如何都沒想到,夏家後人會經商為生,找了這許久,才找到了我頭上。”夏易辰眼中、唇畔的嘲諷更濃了,“我到底是不能將一切抹殺,淮南王又下了十足十的功夫,已經可以確認。眼下要我接受他的賞賜,名利雙收。”
三言兩語已經透露出淮南王態度不佳。
“怪不得您到這兒躲清靜來了。”香芷旋分析道,“他要先確定您的身份,然後再讓您和那名女子相認。只能走這條路,要是平白無故說出那女子是夏家後人,總會擔心您站出來反駁,不肯相認。”
“就是這麼回事。”夏易辰笑道,“但是我無心捲入這等是非,那女子又要嫁給皇家子嗣,怎麼想,這事兒我也決不能答應。”
“不管怎樣,您高興就好。”香芷旋現在是無條件支援叔父的心思,“別這這些事上火就好。”
“我才不會,來這兒消夏,多幾日清靜而已。”夏易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是在等著淮南王開竅——事情又不是隻他這一種方式才能解決。”
還有什麼法子呢?香芷旋一時還真想不出。
夏易辰笑意更濃,“你來了正好,我也就不需讓人傳話給你了。等淮南王腦子轉過彎來,他和那女子大抵就要去襲府煩你和少鋒了。到時候你們見招拆招就是。”
香芷旋點頭。隨後留意到,叔父對那位庶妹是一點兒情分都沒有,只稱“那女子”
夏易辰似是看穿了她心思,笑道:“跟她都沒見過面,眼下又是謀求出路才想認祖歸宗,你要我高看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說的香芷旋一下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