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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留情面,是五分煩躁、五分刻意。他了解她的性情,給一點兒好臉色,就是給了她無數可乘之機——她就是皇家最狡詐的黑心小狐狸。

最傷人的無緣人,大抵便是他與她這種。除了傷害,他什麼都給不了她,以往是,餘生亦是。但是,一個大男人,糾葛已遠,不繼續傷害她、給她留點兒顏面還是能做到的。

他轉身,“閒得我來這兒。”闊步去了外書房。

什麼東西!三公主望著他冷漠的背影,無聲地罵了一句,心裡真是不好受。

這輩子看到他,恐怕都不會好過。

可是有什麼法子呢?她是瘋子傻子,他比她更瘋更傻,跟這麼個人較勁,她真就不如找棵歪脖樹吊死來得痛快。

跟他較勁才是生不如死。

真的想開了,要放下了。

是這陣子才想通的,是因留意著淮南王與夏映凡的動靜,做足了功夫,大抵猜到了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初時瞠目結舌,之後才發現,這兒女情長要是一根兒筋地陷進去,遲早要把自己害得悽慘無比。

有些情意,叫做一往情深。

有些情意,則叫做自作孽。

閃過這些念頭,她再看向淮南王,眼神裡便流露出些許憐憫,嘆了口氣,道:“走吧,去花廳坐坐,說說話。我先給你打打根基,不然真懷疑你會在這兒害了失心瘋。”

淮南王卻望向側門方向。

三公主撇了撇嘴,“你那些人何時有過利索的時候?等等吧,半個時辰後他們能趕來就不錯了。”又問,“除了與我說說話,等著襲少鋒或襲夫人出來會客,你還有別的選擇麼?”

自然是沒有別的選擇。

襲府的下人奉上茶點,隨即不待吩咐便退了下去,留下兄妹兩個說話。

淮南王記掛著夏映凡,問道:“襲少鋒在不在府中?”

“不清楚啊。不過蔣修染過來了,他便是還在外面,也會盡快返回的。蔣修染雖然不是東西,倒是做不出不請自來的事兒,多半是與襲少鋒事先說好了的……”

“那麼,她呢?”淮南王不得不打斷她的話,由著她說下去,她不知能把話題扯到哪兒去。

“夏氏麼?”三公主笑道,“自然在襲府,放心,她死不了。不是都說了,他們懶得碰她……”

淮南王拼盡全力控制著自己,“撿要緊的跟我說行不行?”

“行啊,怎麼不行。可我囉嗦了這麼多年,你要我一下子改掉是絕不可能的。”三公主促狹一笑,“你心急如焚,可我只是來看看熱鬧,替父皇傳句話給襲少鋒。”

“父皇怎麼會讓你傳話給朝臣?”這是淮南王必須要問一問的。

“廢話!”三公主喝了口茶才道,“太子幫父皇打理朝政,忙得都找不到北了,睿王跟你又把父皇氣成了那樣,尤其今日……御書房裡裡外外的人都被罵了個遍,我這不怕死的就去服侍父皇了,父皇也是真被你氣迷糊了吧?讓我來傳話。至於傳什麼話你就別問了,我是打死也不能與你說的。”

“行了行了!”淮南王擺一擺手,“能說點兒正事了吧?”

“自然。”三公主大度地擺一擺手,“我儘量言簡意賅啊,可這也是門功夫,一時半會兒火候肯定差了些,你將就著聽吧:我也不瞞你,你近日做的事情,我都讓人留心窺探著,今日我的人去了西山別院,被人發現了,是襲府的護衛。通稟襲朗之後,回話時倒是也沒隱瞞。香露鋪子的老闆、夥計、夏氏手裡的地錦,都被人抓起來了——未時就抓起來了,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全招認了。”

淮南王想起了夏映凡的話,她說那些人堪比死士,眼下卻是這結果。

三公主繼續道:“你也別怪那些人,他們就算是硬骨頭,也架不住蔣修染和襲少鋒手裡的人用刑伺候啊。”

淮南王瞳孔猛然一縮。

“知道了吧?興許從寧元娘婚事生變之後,蔣家、襲家就都派了得力之人暗中保護她。可惜你竟連這點兒都想不到。”三公主看著他直搖頭,很犯愁的樣子。

淮南王哪裡還有閒情顧及她的態度,緊張地問道:“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啊?”三公主眨了眨大眼睛,“然後我就來這兒了,碰到了蔣修染,再之後就是你來了。全招認了,說的怕是還不少。哦對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最要緊的,你可別當著我的面兒發瘋啊,是關於夏映凡的事情。”她神色很是鄭重。

淮南王啞聲道:“你說。”

“夏映凡在與你相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