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你怎麼來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褚妤汐,她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自從施夜朝回來,她就變得脆弱敏感,以前的堅強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連她最擅長的忍耐,都開始堅持不下去。
太子放開她,裝作無意的抹了把頭。“小柔說你不舒服,老爺子擔心非讓我過來看一眼。”
“哦……”褚妤汐勉強的笑笑。“我沒什麼大事,胃口不好,消化不良,小毛病不礙事的。”
“吃過晚飯了沒?要不我帶你出去吃點?”太子剛問完,眼睛就瞄到兩個食盒,眉毛挑起。走過去每一盒都翻開來看了一遍。
“啊,那個是我下午回來的時候在外面買的,準備晚上吃的。”褚妤汐急忙過去把食盒收拾了拿到廚房去。
“下午?那個還是熱乎的。”太子冷笑一聲。“兩人份,還是情侶套餐。”
褚妤汐攥緊盒邊,直接丟進垃圾桶。背對著他洗了洗手,磨蹭了半天才回身。“我……我困了,先去睡覺了。”
太子沒吭聲,倚在那裡抱肩看她。
褚妤汐被看的頭皮麻,躲進了房間。躺在床上睜著一雙眼睛。
門開了,褚妤汐聽見他走進來。然後床墊的另一面微微下陷。
她側身裝睡,小手糾成了結。
太子坐在床邊,視線掃過她的身體。“施夜朝來過?”
“……”
“最近一段時間,你們總在一起。”他不可能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且不說施夜朝有意無意的對他透露,光從以柔嘴裡就已經聽到多次。學校裡有關她的流言蜚語,多半都是跟施夜朝脫不了關係。
女大學生,帥氣多金的男人,頻繁的豪車車接車送,不斷的鮮花禮物,光憑這幾點……呵。
“他跟我說了件事情,關於你,和他的事情。”太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哪知道這話一出,褚妤汐便從床上猛然翻身坐起。“他跟你說什麼了!?他為什麼要跟你說!?”
“……”
“……”
“這麼緊張?”太子眯了眯眼,扯扯嘴角。“他說他想要你,他說讓我不要礙你們的事。”
褚妤汐鬆口氣,不料被太子看在眼裡。“難道你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
“當然沒有……”褚妤汐低斂眉目,怕他再看出異樣。“那你怎麼說?”
太子勾起嘲諷的笑容。“我能怎麼說,只要你願意,跟哪個男人在一起,我這個做哥哥的也確實管不了那麼多。”
“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他從未問我要過什麼,可是他跟我要了你,他這麼鄭重其事的跟我開了這個口,我是不是應該相信他對你的真心呢?”
“那麼你呢,小汐,你真的喜歡他嗎?跟我說實話,別再,對我說謊。”太子忽然輕撫上她的臉頰,指尖摩挲她溼潤的眼角。
………【我不喜歡他】………
這些日子褚妤汐心事太多,憂慮重重,是真的沒有什麼胃口。施夜朝那天的強吻,讓她像是吃了蒼蠅、蟲子般的噁心。
她一遍一遍的刷牙,可他的舌頭在她口腔裡攪著的觸感依然清晰。她坐在陽臺的地板上,因為那裡的光線最充足,頭埋在膝裡默默的流淚。幾年前猶如煉獄一般的三天三夜,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那以後她對所有長條狀的東西都有牴觸心理。
她在美國治療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勉強克服。那段時間裡她瘋她崩潰,她歇斯底里,她怕黑,她不蓋被子甚至不穿衣服,她連自己的頭都害怕。
她不肯讓人碰,拿著剪刀一下一下的把留了幾年的長親手剪掉。
她害怕看見花花綠綠的東西,她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她一直洗澡,經常泡在浴池裡,一泡就是一天。
不等水涼就換掉,她無法忍受冰涼的東西,那會讓她想起施夜朝沒有溫度的手和唇。
不能見到血,那會讓她徹底失去理智變成另外一個人。
曾經她企圖自殺的時候,她的醫生在阻止的過程中被她割傷,鮮血流了滿地。
在滿屋子的純白色中,那腥紅的顏色跳入她的眼裡,無比刺眼。她忽然安靜下來,在所有人放鬆警惕時,一個身高過一八五的年輕健壯的美國男人像一個洋娃娃般被她輕易擰斷了兩隻手臂,匕差幾公分就要插|入他的心臟。
唐嫣手疾眼快從護士手中拿過注射器給她注射了鎮定劑,才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