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如何能不恨,那個讓他母親死不能瞑目的男人?
……
顏婠婠那一通求救電話
徹底打亂了皇甫澈的心。他用最快的度秘密回國,調查出顏婠婠目前所在。他沒驚動皇甫家的任何一個人,連洛陽都被支開。
車子停到郊外一幢別墅不遠處,兩個高大的身影身手利落躲過監視系統翻入進去。
悄無聲息潛入頂樓一間臥室。
一個男人臉上戴著一副黑色的護鏡遮住了大半個臉,露出剛毅的下顎。透過目鏡判斷前方無人,另一個男人輕輕按下門把,閃身進入。
顏婠婠在床上艱難的翻了個身,渾身的疼痛讓她很難入睡。黑暗中忽覺有人靠近,尖叫聲幾乎衝出喉嚨。
立即有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制止了她。藉著月光她看清是個男人,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他的薄唇沒有弧度,不帶一絲感情,還有那一雙藍黑色自然散著寒意的眸子。
男人的視線從她臉上滑下,落在她身上,不由得挑了挑眉。
“別出聲,不然——”他故意嚇唬她,連聲音都是冷極,隨後將她打橫抱起離開。
赤煌靠在走廊百無聊賴,看見隱懷裡的女人時,也小小錯愕了下,挑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下有趣了。”
隱頭一偏。“撤。”
……
皇甫澈坐在車頭,仰頭雙眸微眯盯著夜幕,心中是不能抑制的躁動。他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還有赤煌刻意壓低的聲音。“搞定,走了。”
隱把顏婠婠小心的擱在後座上,現這女人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皇甫澈開車,逼自己不要透過後視鏡去看她。回到他另一處隱蔽的公寓,隱和赤煌離開,他拉開後車門看到後座上那個與他分別了八個多月的女人——以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時,心跳在剎那間是停止的……
胸膛壓抑的起伏,他幾乎是咬碎牙齒,把她從車裡抱了出來。
臥室裡窗簾拉嚴,一室的明亮卻趨不走他心裡的陰霾。
她坐在床邊,一張小臉瘦到不足巴掌大,唇色淺淡,臉色蒼白,暴露在睡衣外的面板遍佈新舊不一的傷痕,目光時而遊離閃爍,時而晦暗呆滯。
最為刺眼的就是與她消瘦的面容和四肢極為不相稱的那突兀隆起的腹部。
像萬根啐了劇毒的隱形尖針扎進他的心臟,呼吸困難,疼痛難忍。
他攥著煙盒的手一再收緊,唇抿成僵直的一條線,深深的呼吸,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他坐到她身邊,她一怔,不住後退,退到床頭,眼裡充滿警戒。他靠近,不讓她逃,她卻忽然護住頭和肚子,尖叫。“不要打我!”
皇甫澈喉嚨一緊,再也抑制不住不顧她掙扎拉入懷中。“我不會打你,我不會,別害怕。”
“不不!你騙人!”她不管不顧拼命抵抗。
他捧住她的臉逼她看著自己的。“仔細看一看,不認識我了嗎?婠婠,仔細看看我……”
掙扎漸漸停止,她輕輕碰觸他的臉,怔怔的看著,認出他的那一刻,她眼底盈滿淚水。“澈……?”
他還來不及反應,她勾住他的脖子,撲在他懷裡哭的撕心裂肺。“救救我……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我不能要它……”
輕撫她的後背,唇印在她額角,他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憤怒與恨,心疼與後悔。
對不起婠婠,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再也不會。
………【Part92······】………
城郊隱秘的區域有一棟異常壯觀的古老建築。這座古堡就是一個地下殺手組織「卡洛斯」的總部。官聖熙,隱,赤煌,還有荀易騫都是其最核心的成員。每個成員都是極其危險的人,這就是太子和皇甫澈反對以柔和官聖熙交往的原因。
荀易騫為顏婠婠做了全方面的檢查,預產期近在眼前,想拿掉孩子根本不可能。她的精神情況沒有大礙,只是長期受到虐待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
他調侃,這小孩的生命力夠強悍的,她被如此虐待孩子依然在她腹中茁壯健康的成長。
皇甫澈不知該哭該笑,他連這孩子是誰的都不敢確定。
他說過,如果她不想看見這個孩子,等生下來他會送到別處去。顏婠婠卻忽然推開他,雙手護住肚子。“不能!他是我的孩子!你不能把他送走!”
他笑的勉強。
這是女人作為母親的天性嗎,無論有多恨,這個孩子畢竟是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