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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蒼月峰上沒有了笛聲,但是卻罕見地升起了炊煙,玉陽子打扮整齊,踏上了遊山的路,但終於忍不住訓斥正在山坪邊上燒烤的羯奴,“你知道這兔子在蒼月峰上活了多少年嗎?”原本這山崖上雲山霧罩極具仙府氣質,但自從燃起炊煙後就完全打破了這份意境。其實現在羯奴已經成了玉陽子的徒弟,玉陽子也不必時常往山下跑,但他實在不想時時看到這小子從東山野林裡拖出一頭妖獸屍首然後洗刷開煮。
“多少年?”羯奴因為有了營養滋補,再加上玉陽子所教習的養氣之法得益,臉sè紅潤,神采飛揚,當然,神采飛揚完全是因為那隻兔子快烤熟了。
玉陽子見這小子只顧盯著兔肉流哈喇子,頗有些看不下去的感覺,嘆息一聲,“這兔子少說也有五十歲了,人家潛心修煉盼望能幻化chéng rén,也沒有幹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卻拿它祭你的五臟廟,實在是……”玉陽子痛心疾首說不下去,羯奴也沒有說話,似乎真的為自己的行為不恥,過了好半晌他才啐了一口嘆道:“怪不得,原來是五十年的老兔子了,肉不嫩吶!”
玉陽子低頭一看,一塊骨頭剛好被那臭小子吐到自己腳下,當時就要暈厥過去,這時看見白一劍正撲閃著翅膀衝羯奴叫了一聲。
玉陽子知道白一劍是個異類,作為食肉xìng的老鷹走得居然是佛家路子,不殺生,就哂笑道:“羯奴,那白頭鷹都看你不順眼了,你竟不如一隻鷹,難道師父做得齋菜不夠好吃嗎?”
羯奴撇著嘴搖了搖頭,玉陽子做菜的手藝還真是爛,尤其還沒有肉。不過白一劍早就被他拖下水了,只見他笑嘻嘻地轉過頭衝那老鷹揮手道:“中午再說,這兔子沒有妖丹,不過可以把你昨天採集的妖丹拿來,我給你弄弄!”
然後玉陽子瞪大了眼睛看著白一劍銜著幾枚明黃sè的妖丹飛到羯奴身邊,然後垂涎等在一旁,他只好搖頭不再言語,羯奴從碧沙洞裡出來又有一年了,似乎是要彌補前一年沒有吃飯的遺憾,這一年裡葬身羯奴腹中的妖獸已經難以計數,再過幾年恐怕東山野林裡的動物都要被他吃盡了。
烤完了兔子,羯奴又開始伺弄妖丹,蒼天啊,那可是煉丹術士們眼中珍貴的材料啊,竟然被羯奴和那不曉事的白一劍加點作料當蛋黃給吃了。
玉陽子不忍再看,便朝山下走去,羯奴卻叫道:“師父,你什麼時候也帶我下山去玩玩吧!”原來羯奴也試著想要下山,可是走到一半山梯便完全被霧氣遮擋,他可不會玉陽子凌空虛渡的本事,只能搖頭興嘆,他還試著在東山野林裡找下山的路,不過只是徒然多殺傷了一些生靈罷了。
“我的畫像你做了一年都畫不完,想要下山先把畫給我!”玉陽子冷笑一聲,不理羯奴,卻不料羯奴突然扔來一個東西,他伸手抓住,居然是一條兔腿。
羯奴似乎並不為玉陽子拒絕他而生氣,樂呵呵地說:“很好吃的,您就嚐嚐吧,小蝶又不吃東西,我的手藝全便宜了這個憊懶貨!”說著順手拍了白一劍一巴掌,白一劍打了個趔趄,幽怨地望了羯奴一眼,又馬上垂涎等待即將烹調好的妖丹。
玉陽子拿著那根兔腿愕然地看著羯奴,只見羯奴已經在跟白一劍炫耀他的妖丹烹調技術,也不管白一劍究竟能否聽懂,“這孩子~!”他聳了聳肩膀下山去了,不過在肯定羯奴瞄不到的角度上,他啃了一口兔子肉,味道還真是不錯。
“主人,讓奴婢服侍你梳頭~!”羯奴剛剛飽食結束便見到小蝶輕飄飄地從洞府裡跑了出來,手裡拿著不知用什麼怪物的皮毛做得大氅,羯奴摸了摸白一劍的腦袋站了起來張開雙臂向小蝶走去,一邊走一邊怨道:“哎,你該叫我什麼?”
小蝶遲疑了一下,嬌怯地說:“公子,該梳頭了!”
羯奴不喜歡小蝶叫他主人,而且取了名字很想顯擺,無奈小蝶就是不肯直呼羯奴的名字,轉而改稱公子。
“這樣才對嘛!”羯奴笑眯眯地用指頭點了一下小蝶的額頭,唉,這山上只有兩人一鬼,取了名字似乎也沒什麼用,每每想起,心裡頗有些鬱悶。
小蝶看著比她略高的羯奴,這個小男孩還是當初**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人嗎?小蝶的心裡升起一絲迷惘,感覺身體有點發燙,最近和羯奴接近的時候都有這種感覺。
“快進來啊~!”羯奴轉過頭露出燦爛的笑容,“諾!”小蝶的聲音細不可聞。
千梳冷快肌骨醒,風露氣人霜蓮根。
銅鏡很大,這是小蝶特別拜託玉陽子打造的,大概是女孩子都愛美吧。小蝶生前是伺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