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明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老周的預測沒有錯,就在第二天上午的理論課上,“火球”召集全體新兵聚集綜合演示廳,馬洛斯及部分中層、教練也參加了理論課。課上,“火球”主講了作戰時能源分配的應用。在例項分析時,講了幾個經典案例,接著就講到陸心明在與萊恩之戰時的應用。一向冷峻的“火球”沒有半句表揚或讚賞的話,仍然是正常教科書般的分析,但潛移默化的就將陸心明提高到經典案例中優秀操作者同等的高度,表面上一堂中規中矩的理論課,變成一場不著痕跡的表彰大會。
馬洛斯和“火球”的這種安排也算是煞費苦心,畢竟一場非正式的“交流切磋”不宜從官方上表態。陸心明不勝而勝,萊恩不敗而敗的結果,讓梅爾人感到尷尬,太明顯的表揚其實就是糟踐自己,不表揚又讓人類士兵猜疑。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把這場比賽的收尾工作拖到現在。
新兵們在教室內保持著紀律般的端坐,目不斜視,但陸心明卻感覺到每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情緒,像一支支氣箭射向自己,在身邊化成一層又一層的氣壓,將他團團包裹,陸心明甚至能感覺到其中的成分組成:
30%的羨慕——正常士兵揮發的;
30%的敵視——八哥黨和一群紅眼病的人發酵的;
30%的崇拜——一想想法單純的人類輻射的;
10%雜七雜八的混合情緒——馬洛斯、“火球”甚至還有張家偉氤氳的。
陸心明感覺自己大腦快精神分裂了。
下午訓練間歇,張家偉湊到陸心明身邊,一付高興的樣子摟著他肩膀說道:“恭喜啊,心明。上層很重視你啊,以後升官發財別忘了患難兄弟啊!”
陸心明耳裡聽著,心裡嘆著。張家偉——這個好哥們——可能不能像以前那樣無間的瘋鬧了,對方玩笑裡明顯有那麼些言不由衷。
出於對朋友的尊重,陸心明不願過多揣測張家明的心理,只裝著和平時一樣,開玩笑說道:“誰讓哥天生偉岸,世間罕有呢。兄弟別急,哥在前邊趟道,你在後面飛奔,沒準哪天累了,就換你在前面給我開路呢。”
聽了這話,張家偉受用很多,兩人間的氣氛也自然許多。
“心明,最近坎城市郊很不太平。前一段外地聯邦的游擊隊與防衛軍衝突在擴大,總部覺得敵人有大規模集結的動向,懷疑外地聯邦可能會有什麼大動作,於是派出一支二百臺機甲組成的加強中隊,將敵人擊潰,並隔絕包圍了一支遊擊小隊,準備抓幾個俘虜,看能不能探出些東西。”
“噢——現在情況怎麼樣?”
“大部分敵人受重創後撒走,被包圍的遊擊小隊孤立無援,好像七八個人的樣子。但因為是要活口,所以有些難度,除了試探性的進攻,主要以圍堵為主,拖了好幾天了……就在米蒂利亞河上游地區。”
陸心明莫名的替這支小隊感到一陣擔憂,依過去的性子他可能就直接跟張家偉說了,但此刻,他做出一付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還是那句話,跟咱新兵菜鳥沒關係,管他呢!老周晚上請喝酒,就咱們三人,別忘了。”
“真的,老周肯出血了?我還以為我有生之年盼不到這一天了呢。去、一定去,我得把我輸的全喝回來。”
集合哨聲傳來,兩人急忙道別,向各自訓練區跑去。陸心明在佇列前被“火球”攔住。
“陸心明下士,你不用訓練了,到馬洛斯長官辦公室報道,有人要見你。”
“是,長官!”
八哥他們在佇列中瞪著眼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陸心明早就死幾個來回了。
陸心明帶著一腦子的猜測向指揮樓跑去,路過訓練場,他看到幾個工人在對面聯合紀念牌下忙碌著——與萊恩的對戰讓紀念碑底座受損嚴重,工人們正在修補。
隊長辦公室前,陸心明整了整軍容,喊道:“報告!”
“進吧!”
開啟門,陸心明以標準的軍步走到馬洛斯桌前,餘光掃到身側沙發上坐著一個軍官——正是與馬洛斯一起觀戰比賽的中年陌生人,當然,此刻陸心明一無所知。
“心明啊,”
馬洛斯這句親切的稱呼讓陸心明一愣,這可不像軍營對待新兵的風格。
“給你介紹個人,洛克上校,北方第二軍事學院軍務處。呵呵,我的老友,也是你三個月後的直屬上級。”
陸心明壓制自己的困惑,轉身敬了一個軍禮。
“算了,放鬆點。雖然是軍人,但我是文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