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謹兒你眼神真不好,挑一個這麼難搞的貨放在身邊,看看他哪像什麼侍衛,簡直比做主子的還大爺,連本王都不怕,小謹兒我看你乾脆讓他收拾包袱滾蛋得了。”蕭玄憤憤的咬著麵條,一雙漂亮的丹鳳眸瞥著對面街的某侍衛,像是恨不得把他嚼碎了,每一口都磨得重重的。
“會讓他滾蛋,但不是現在。”
蘇謹兒也很無奈:“你當我想沒事給自個兒找不自在?”
蕭玄嘴裡包著面吃得毫無形象,嚼巴完咧嘴一笑,那口白牙閃亮閃亮,差點沒閃暈街邊臉紅偷看他的一幫子姑娘小姐:“嘿,能讓我們小謹兒無可奈何,他不會是蘇丞相或者宇文恕那老小兒強制性安排給你的吧?”
“是,也不是,總之一言難盡。”
蘇謹兒哀嘆一聲,強制性是真的,但是他猜中了結尾,卻沒猜中開頭。
突地,她眸光一閃。
不,或許真讓蕭玄猜中了也說不定。
蕭厲最大的隱患就是宇文家,魔教只是受僱為人做事,背後主使人有一半的可能會是宇文恕,她之前就想過這個可能。
但凡事無萬一,魔教教主說的可是有幾拔人都出了賞金,剩下那一半的可能會是誰,就有點難以揣測了,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可怕的就是這樣的人。
“姐姐姐姐……”
蘇謹兒想得入神,耳邊一道脆脆的童音響了起來。
她回神一看,麵攤邊不知何時跑來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娃,胳膊彎上掛著一個灰舊的破籃子,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正眼巴巴的望著她。“姐姐,要雕娃娃嗎?”
他的身後面跟著個小一點的小女孩,估計是他的妹妹,瘦得只剩皮包骨,臉上沒一點肉,眼珠子都鼓鼓的突出來了,使勁兒的聞著面香,饞得直咽口水,聽到哥哥木納的推銷,怯生生的躲在哥哥背後,有點害怕的露出個腦袋,細聲細氣的補充道:“大姐姐,我哥哥的手藝可好了,是我們村雕得最好的呢。”
蘇謹兒瞧著兩個小孩子衣服上補丁結補丁,破舊得都快衣不蔽體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頓了頓問道:“雕娃娃?那是什麼東西?”
見她發問,小男孩緊張的將籃子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一對雕刻的樣子,懦怯的放到木桌上:“姐姐,雕娃娃就是這個,這樣的,您要雕什麼,我都能雕出來。”
蘇謹兒拿起桌上的木雕看了下,是一對栩栩如生的人偶娃娃,一看就能分辨出雕的是小男孩和他的妹妹,小小年紀手藝還真不賴,詫異道:“這木雕娃娃是不是都是一對一對的?”
小男孩點點頭,手指絞著衣襬低頭小聲道:“嗯,在我們家鄉,一對木雕娃娃就代表成雙成對,所以我們都不會雕一個的。”
蕭玄剛好吃完麵,用根竹籤剔著牙調笑著:“小孩兒,抬頭看看哥哥和這位大姐姐成雙成對不,說得讓哥哥滿意我就讓你雕一回。”
“別理他。”蘇謹兒橫他一記,端詳著這對娃娃目光有些許深思,忽然彎下腰來湊近小男孩耳邊說了幾句,見他點點頭,把小傢伙拉到一邊,還不忘回頭警告兩個要跟上來的人。“站著別動,都在那等著我。”
蕭玄摸了摸鼻子,悻悻的坐了回去,蘇謹兒帶著兩個孩子走得並不遠就停下了,正蹲在地上寫寫畫畫著什麼,他不時的探著腦袋看一眼,心裡好奇得跟有隻貓兒在抓。
正忍不住抬腳準備悄悄過去瞅瞅,一把劍啪的一聲叩在木桌上,平整的桌面上立馬陷了一個深深的劍窩下去,原本一直守在街對面的鐵面侍衛已經坐在了他面前。
猛地一下受驚不輕,蕭玄驚完愣完,炸毛的衝著他就是一陣吼:“你他媽想嚇死人啊,不是讓你離五米遠嗎,誰讓你過來誰讓你過來的!”
“你不是小姐,還命令不到我。”鐵面男人**的說完,冷眼掃向他,沒有蘇謹兒在場,這一次對著蕭玄可以說是赤果果的在警告。
“還有,端王殿下,別讓我提醒你第二次,離她遠一點,否則我不介意通知端王府的人來給你收屍。”
知道拳頭硬不過他手上的劍,蕭玄俊顏一滯,下一秒就洋洋得意的破罐子破摔耍起賴來,邊說還邊微偏過頭拍拍脖子:“來呀,給我一刀,本王好怕怕,有本事是個爺們兒就爽快點一刀過手別抖,不就會點武功有什麼了不起,要是你敢動本王半根手指頭,看看你家小姐會怎麼收拾你。咱告訴你,別看小謹兒很好說話讓著你,她要生起氣來絕對不會是個省事的,快來快來,本王脖子都伸得酸了,你可別光說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