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要是請了回來,那還得了,明天鄴城又要緋聞滿天飛了,她可不想成為旁人飯後談資。
“可是小姐……”
“沒有可是,我會騙你嗎。”
“不會。”
洗漱完畢。“那不就成了,讓廚房傳膳,吃完了一會兒我們回將軍府。”
阿鳶自是知道昨夜蕭厲來過的,當下小心翼翼道:“小姐,我們不用進宮嗎?皇上離開的時候有吩咐阿鳶,讓阿鳶告訴小姐,小姐休息好了就回宮的。”
蘇謹兒一哽,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她的小腦袋:“胳膊肘往外拐的貨,你是他的丫頭還是我的丫頭,聽我的就行了。”
“喔。”阿鳶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的傻笑:“阿鳶記住了,小姐沒事就好。”
說著端著用過的洗漱用具就要出去,才走到門口猛地剎住腳,補上一句:“嗷,阿鳶差點忘了!小姐,老爺好像有事要找你呢,估計這會兒在書房。”
蘇謹兒正在穿衣的手一頓,頭也沒抬的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她大抵知道蘇丞相要問她什麼,該來的總會來,一直避著不是辦法,她也沒想著逃避,問題總要解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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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蘇凜面色鬱郁的負手立在窗邊:“昨晚皇上來過相府?”
“……是。”
“今天一早離開的?”
“……是。”
本以為他會問她防洪綱要的事,哪知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蘇謹兒猶豫了一下,輕輕應了一聲。
偌大一個丞相府,以蕭厲的功夫隨意進出都不在話下,可架不住皇帝陛下昨夜修理了一回林文賢,縱使林文賢沒那膽子在外面到處宣揚,府裡上上下下肯定有人瞧見的,哪還瞞得住蘇丞相。
皇帝在女兒房中過夜,動動腳趾都能猜到會發生什麼,總不可能一男一女拉著被子純聊天吧。
蘇凜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知不知道,昨晚皇上翻了你姐姐的牌子,一整夜都留宿在聽雪殿!”
蘇謹兒呆住了。
她能確定,昨夜在她房裡賴著不走的的確是蕭厲,可留宿聽雪殿是哪一齣?
人明明是早上快上朝的時候踩著點離開的,難道他還會分身術不成?
當然不會。
那也就是說……留宿聽雪殿的另有其人?
蘇凜頭痛的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子,有火沒出發:“看到皇上在相府的人我都已經封口了,謹兒,你能不能讓爹省省心,你姐姐她一意孤行進了宮,現在可好,把自己都賠進去了,你難道想步你姐姐的後塵嗎,皇上不是我們可以招惹的,你明不明白!”
爭執
望著一排排的書架,眼神有些遊移,蘇謹兒低聲一笑道:“進宮前爹一再提醒謹兒,讓我要拴住皇上的心,不過才短短几日的時間,爹爹怎麼就改變主意了。”
“此一時彼一時!”蘇凜閉上眼痛聲道:“之前那是打算讓你進宮選秀,爹才做出如此決定,如今雪兒被封了貴妃,你又和宇文將軍有了婚約,怎麼能一樣,你姐姐已經毀了,我這當爹的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沒法為她做,甚至都不敢讓你娘知道,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往上面撞嗎?還好昨晚知情的沒有幾人,爹能及時處理了,不然傳出去不止會得罪宇文家,太后那一關就過不去。謹兒你一向胡鬧爹管不住你,但是你和皇上,別怪我沒提醒,皇上他不是以往那些讓你追逐的男子,你再隨著性子胡來,總有一天有你後悔的。”
蘇謹兒身體裡的血液一下子冷了下來,慢吞吞的抽出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翻著頁,一邊接過他的話道:“所以照爹的意思,姐姐沒冊封之前,我的任務就是親近皇上,阻止姐姐去選秀,現在姐姐自己心甘情願進了宮,皇上於我來說就成了洪水猛獸,我就應該有多遠離多遠是嗎。”
蘇凜怒了。“你這是什麼態度,爹還不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一個個從來不把爹的話聽進去,你姐姐身在後宮皇上都能那樣對她,你還看不清楚現實嗎。你和爹一樣,都是皇上的臣子,君臣君臣,連他後宮的女人都不是,你們能有什麼結果。”
蘇謹兒嗤笑一聲:“爹,是你想太多了罷,謹兒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已經不會去幻想什麼了,不是我的終歸不會是我的,該是我的永遠都不會改變,爹你不要總拿我和姐姐比,我是我,蘇凌雪是蘇凌雪,我和你純潔善良的寶貝女兒可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