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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招,還是下了兩碗麵條。

陸初平時對面條不討厭,此時卻是一點都吃不下去,把碗裡的青菜挑著吃完了就不想再動筷子,易川見狀把自己碗裡的青菜都挑出來給她,拿過她剩下的麵條就著調味醬硬塞了下去。

望著廚房裡把鍋碗瓢盆刷得叮噹響的男人,陸初不得不感慨,像她這麼自私任性又喜怒無常的女人,大概也就易川能忍,只是不知道,能忍多久。

易川把手擦乾淨,攬過坐在沙發上的陸初,“你沒吃飽吧,要不再出去吃點別的?”

陸初搖了搖頭,表示不餓。

“那告訴我,是不是在公司被欺負了?”

陸初搖頭:“沒有。”

她並沒有說謊,新人進公司受點挫折實在是平常,也不會就她一個。

“那你今天為什麼不開心?嗯?跟我說說。”易川儘量放低自己的聲音,嗓音低沉,帶著些許磁性,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為什麼不開心,陸初想了很多,她不懂傷春悲秋,也不會無病呻吟,但是就是會突然在某個時候莫名其妙地煩躁,在地鐵裡被一車廂人擠來擠去的時候,在地下通道里看到身邊嘈雜的人群的時候,在把包裡的東西全都倒在地上,只為找一根平時放在特定位置的鑰匙的時候,這些都會讓她心煩意亂,卻又無處發洩,可是這些她都不可能跟易川說,說不明白,也不想被當成女神經。

她也不會跟易川說她的夢,說她後悔過去種種,尚未癒合的傷口,揭一次淌一次血。

“沒什麼大不了,不說了行不?”

女孩柔柔的聲音配上乞求的表情讓易川不忍再問下去,一股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一切彷彿回到了最初,他再怎麼努力靠近也還是被推得越來越遠。

易川低頭,女孩環住他的腰,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一聲輕嘆。

月光從透明的窗戶斜斜映入,整個客廳承接著月光,朦朦朧朧,很美。

易川沒有在夜裡起身的習慣,總是習慣一覺睡到天亮,這晚卻醒了,麵條太鹹。

飲水機灌水發出叮咚的聲音,在客廳裡分外清晰。儘管這樣,易川還是察覺到了一絲別的動靜,聲音很低,很小,隱隱約約,有些模糊。

要是他一個人住,沒準會被嚇到。

作者有話要說: 五萬了,噢耶

☆、偷香

易川放輕了腳步,走到陸初門前,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從裡面傳來,他推開門走進去,女孩睡著了,嘴裡無意識地喊著“媽”,枕巾又溼了一片。

易川沒搖醒她,他雖然不曾親身經歷過生離死別,卻也明白失去至親的滋味不好受。

他想起那次去陸初家沿途聽到的一些話,大多數人在嘆息陸母一生不易的同時還不忘補上幾句,癌症到了晚期就是個無底洞,她這樣一狠心拔了管子倒也走得乾脆,免得再受苦。

事不關己,是生是死說出來不痛不癢。

易川彎下腰把陸初含在嘴裡的髮絲理清楚,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女孩的哭泣漸漸停止,呼吸也變得平穩。

易川這晚沒再回房,他隨便扯了件衣服就直接躺在了沙發上,天快亮才躡手躡腳地踱回去,接連幾晚都是如此。

陸初的狀況時好時壞,有時睡得安穩,有時還是會在半夜的時候哭泣。

易川也並不覺得有多麻煩,愛一個人的時候,赴湯蹈火都不覺得是一種犧牲,反而會因為被需要而從心底生出一種滿足感。

陸初的適應能力還算可以,一個星期基本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內容,有時也會跟著先入職的設計師前輩們出去談一些專案。

易川執意要接送陸初上下班,奈何陸初不同意,兩方協商許久,期間陸初還運用了利誘乃至撒嬌等方式,終於雙方各退一步:早上各自行動,晚上易川來接,兩人一起買菜回家做飯。

安安穩穩,平淡如水,梁宇丞見了都眼紅得不行。

這座城市在中國處於中間地帶,十月末天氣已經有些涼了,易川隱隱有感冒的跡象,喉嚨發疼,聲音也比以往稍微低沉些。

陸初硬生生灌了易川一大杯溫水,又盯著他吃了兩粒感冒藥,這才回房睡覺。

易川搭著陸初從櫃子裡找出來的毛毯,依舊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易川覺得自己像是被泡在了海水裡,起起伏伏,又像是獨自一人穿越了半個沙漠,口乾舌燥,嗓子快冒煙了。

翻個身,貼在額頭的毛巾就掉到了床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