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隨自己意願,與悟空做個不遠不近的朋友,不去靠近,也不去遠離,安靜地淡漠地來或者走。
墨歌也從沒有把花果山那群猴子口中的赤緋大人當回事,儘管聽起來,悟空好像還蠻在意這個叫赤緋的人。他了解孫悟空,這個猴子活得自我,也活得痛快,對待感情,無論是兄弟之情還是所謂的愛情,他都不會去勉強別人,當然,他更加不會去為難自己。
是以,在墨歌看來,那個對悟空的在意程度還比不上自己的赤緋,那個和自己一樣自私又冷漠的赤緋,在悟空心裡的位置,即使不一般,不會被定義為普通的友人,可也不會被定義成愛人。
後來,仙魔大戰匆匆了結,墨歌得知孫悟空被鎮壓五行山後便選擇了閉關修煉,直到三年半前出關,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五行山看看那個被鎮壓著的,可憐的猴子。
走到半路,墨歌方知那傢伙已經自五行山下出來,此刻正在護送一個和尚取經。聽到這個訊息時,墨歌興沖沖的,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找他,可卻在聽說孫悟空的身邊時刻跟著敖三太子,而那個敖三太子還好似十分討大聖歡心的訊息時,放棄了這個決定。
墨歌的心沉了沉,已經隱隱有了預感,而這個預感,在三年半後,孫悟空來到他的臨時居所七絕山時,得到了證實,原來那隻猴子也會用那樣溫柔的眼神專注得看著某個人。
小白龍說:“因為我喜歡大師兄。”墨歌在心裡告訴自己:我不明白。
其實他明白,他看得清楚,他知道能走進悟空心裡的人應該是個怎樣的人,那個人就應該是能在感情的道路上,放下自尊,放下驕傲,主動地,向孫悟空邁上一步,兩步,甚至是很多步,果敢的,赤誠的,無畏的,不留退路的,就像小白龍一樣。
可是他做不到,或者說,他沒有喜愛悟空喜愛到小白龍這樣的程度,願意丟開自己西海龍三太子的身份,拋開其他顧忌,義無反顧地,走上那條原本只有悟空一人,並且是悟空在為另一個和他並不相關的人踽踽獨行的道路。
小白龍終於讓那顆石頭心開出了永不凋零的花,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
儘管他那麼早就認識了悟空,儘管他自詡瞭解那隻猴子,儘管他在五百多年前的仙魔大戰,沒有冷眼旁觀,儘管他為此還在二郎神的手下受了不輕的傷,儘管他在孫悟空一腳將他踹回老家休養後仍不放心,派人到花果山守著,每日裡給他遞訊息。
儘管如此。
墨歌從回憶中醒過神來,小白龍正抱著酒罈安靜地看他,他拎起酒罈與小白龍對碰了一下,笑道:“敖三太子,敬你。”
小白龍偏頭問他:“為什麼?”
墨歌笑道:“不為什麼,突然看你很順眼罷了。”
悟空很快就回來了,告訴墨歌得麻煩他安置幾個人。墨歌不樂意,諷刺道:“就你那幾個便宜師父和便宜師弟,你管他們去死,我肯讓他們露宿在七絕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小白龍衝他瞪眼:“墨歌,我也是大師兄的便宜師弟。”
墨歌衝他翻白眼:“敖瑾你瞎湊熱鬧,你和大聖真是普通師兄弟關係嗎?”
悟空倒是不在意那幾個人是不是隻能露宿山頭,說來也是三藏自找,悟淨原本是想找個說辭將悟空與墨歌相識的事情糊弄過去,卻不料三藏在此時犯了倔,實話實說了。照道理說就說了吧,有八戒和悟淨在,那群人也做不出什麼事來,可三藏卻又吩咐八戒和悟淨不得對凡人動武。
悟空小白龍不在,妖怪不在,與妖怪關係匪淺的人卻在,那陀羅莊的民眾被墨歌欺得狠了,又見三藏看起來軟弱可欺,內心積累著的對墨歌的怨氣就一下子找到了發洩的物件。
孫悟空趕到時,莊裡五百戶人家聚在一起,三藏幾個被困在柴火堆上,正準備點火。悟空縱身過去,一把拎起這三人,若非怕三藏一路嘮叨他會惹得小白龍不痛快,依著他的性子,這莊子裡給他添事兒的所有民眾就不用活了。
將那三個丟在七絕山的一片空地上,拍拍跟上的閃電,悟空也就懶得再過問了。墨歌一拒絕,他就乾脆地,絕口不提收留那三個一晚的話題。
三人又繼續喝酒,墨歌與小白龍扯東扯西,明顯熟絡起來。有時這兩人說得高興,都險些忘了身邊還坐了個齊天大聖。墨歌笑道:“敖三太子,你好歹也是龍族三太子,不至於多麼不濟事吧?怎麼先前大聖對著我,還那麼警惕,好像生怕我怎麼樣了你似的。”
小白龍還未說話,悟空介面道:“小白龍能耐著呢,不過也架不住有些人玩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