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源於豪子在危急情況下的臨場,這其中的風險不言而喻,一旦交流中出現了某個漏洞,那將會直接穿幫滿盤皆輸,但換句話來講,如果是出於拖延時間的考慮,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話題。
“我說的是什麼你自己心理清楚,為什麼我會知道七日輪迴,除了渡鴉,還有誰會告訴我?實不相瞞,我們一行人這次來幻晶國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豪子游刃有餘地進一步加大攻勢。
凌徇的視線在我們眾人的身上掃過,似乎是在尋找某種線索,但僅僅從表象來看顯然一無所獲,而且現場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二十餘名士兵和卓林,他們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都是露出雲裡霧裡的表情,沒有搞明白我們在說些什麼。
“渡鴉和你說什麼了?”凌徇的聲音低了下來,聽上去又尖銳又冷,像一條伺機發起突襲的眼鏡蛇。
之前聽鐵正說道,現在這個空間和渡鴉之間的聯絡完全依靠著神像,除此之外皇宮當中的凌徇也很有可能是替身的連線點,但現在看來,渡鴉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兼顧到這個空間中發生的事,甚至他都無法和凌徇進行頻繁的交流,因此當豪子說出我們是渡鴉使者的時候,凌徇只是感到了懷疑,並沒有輕易地做出全盤否定。
“說什麼?近期儀式供給的能量越來越微弱,你是想讓幻晶國毀於一旦嗎?”
“不可能,鐵正一直在按時進行儀式,而且你不是說過,空間的聯絡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不會再出現那樣的事情了嗎?”
“呵呵,不是的”,豪子轉過頭瞥了凌徇一眼,“空間不變,外界的世界就不會變了嗎,渡鴉在外面遇到了一點麻煩,需要更多的供給,否則如何來維繫這一切?”
凌徇聽罷,卻是突然狂放地笑了起來。
“拙劣的謊言,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編造的這些東西?之前空間也出現過失聯的現象,但是渡鴉神從來就沒有派過什麼渡鴉使者,最重要的是……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身上的戒指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其中飽含著無窮的能量,如果你們真是渡鴉使者,那也是渡鴉神的饋贈!”
豪子臉色微微一沉,但還是強忍著笑道:“哈哈哈,你眼睛還挺尖,不瞞你說, 我們就是渡鴉派來送能量的,給你們也改善一下生活。”
壞了,要露餡了,鐵正呢,還沒有出現嗎?
我悄悄地環顧四周,但周圍沒有任何的動靜出現,看來只能靠我們先手了,至少把豪子救下來,還有和凌徇放手一搏的機會。
“那可要感謝你渡鴉神的饋贈了。”
“且慢!”,豪子突然高喝一聲,“稍等,我去把戒指獻上,連同這寶物一起,就能發揮出奇效!”
“不用了,我先拿你的血祭劍。”
太快了……
我幾乎第一時間滑步敢上前,但還沒邁過黃金臺的幾級臺階,凌徇的袖口陡然一動,那黑色的噬魂劍就要對著豪子的脖頸砍了下來。
噌!
一聲劇烈的厲響突然在耳邊炸響,轉瞬間一支羽箭射出,和噬魂箭在空中擦出了火星,強硬地把前者給彈開了。
哪來的箭?
“不是我。”方既白茫然地搖搖頭。
“當然不是我了,遊俠的射程哪有那麼遠,看軌跡是天上來的咯。”楚雨舒說著揮手指了指二樓的平臺。
一個潛藏在陰影裡的男人現身了,他此時正離奇地掛在柱子上,手中拉開著一張有些腐敗的木弓。
“老呂啊,你來了!”豪子哭嚎道。
呂彷依舊是面露疑色地歪著頭,看著豪子:“老弟,你到底是誰啊?”
箭矢的角度非常刁鑽,而且勢大力沉,直擊凌徇握劍時的發力點,拆掉了後者攻擊的同時,甚至給凌徇的手腕帶來了隱隱的痛感。
“你是……渭陽村……”凌徇的眼神越發冷酷起來。
呂彷撓了撓頭憨厚地笑道:“幻晶國人這麼多,大王不知道我也正常。”
呂彷都來了,那麼鐵正……
這時,哄的一聲響起,緊閉的大門給整個推開,一個身形魁梧、手握巨斧的男人走了進來。
“果然是你。”凌徇喃喃說道。
“我聽村長的。”呂彷笑道,隨即拉動弓弦,羽箭逐一向著地面上的凌徇招呼過去。
但是箭矢的威力不比先前的偷襲,在凌徇詭異的步法之下竟然無一命中,但好在這下給豪子解了圍,豪子也是心領神會,順勢就向著後方的屏風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