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王木楓的腳步聲在我的身後響起,雖然不清楚具體的狀況,但我大致可以感覺到後方傳來的巨大威壓,當下根本來不及去顧及身後的情況,直直地向著遠處的長廊盡頭奔走過去。
“你拉了多少隻怪啊。”
“嗯……可能有十來只吧。”
“十來只?”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想黑暗中有十幾只靈體的幽冥刺客緊隨其後,這場面著實有些毛骨悚然。
“那個……”王木楓囁嚅地開著口。
“你直說,咱倆什麼交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能跑快點嗎,好像距離在縮小了。”
“……給我留點面子,暗示一下不行嗎?”
“你讓我直說的……”
經過了好幾個彎道,幽冥刺客仍舊和我們保持在一個相對的距離當中,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平衡。
“我能問個問題嗎?”
王木楓茫然地回應:“怎麼了?”
“你不在,他們知道該怎麼走嗎?”
黑暗被一種更深層的沉默籠罩。
“嗯……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
原來她根本沒有考慮到這點。
組隊頻道中的資訊功能在這一樓層也被禁用,因此根本無法知曉豪子三人的具體狀況,只是從組佇列表的資料可以得知,他們三人目前血量還算是健康,暫時沒有受到幽冥刺客的攻擊。
王木楓長久地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擔憂著那邊的狀況,黑暗中逐漸只剩下了清晰的腳步聲。
“沒事的,剛才我們幾乎把身後全部的幽冥刺客都拉走了,而且看血量他們現在應該還是很健康的。”
“可是,前面應該還有不少怪物。”王木楓語氣有些低落,顯然是深陷自責的泥沼之中。
少卻了王木楓的引路,黑暗中的迴廊無異於迷宮,對他們而言處處都是危險,是否能走到終點此時還尚未可知。
“那就掃除障礙吧。”我悄聲說著。
“嗯?”
我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而是用盡全身的氣力,發出了極其高亢的一聲呼喊。
聲音在空蕩的迴廊中迴響,有如水中的波紋般向四周擴散開來。
事後,我多次回憶起這個時刻的場景,和王木楓提到這個封閉的黑暗迴廊,感覺除了用封神般的帥氣來形容之外,其他的辭藻都顯得太過單調無力,雖然她只給予了一箇中肯的“蠢”的評價。
“你幹什麼?”
我毫無顧忌地放肆笑著,解釋道:“這些怪物是透過聲音尋找位置的,現在我應該把所有的怪物都拉過來了。”
“……我可不覺得這是個好方法。”黑暗中她難得地笑了一下。
“只能說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可沒把握應對那麼多的幽冥刺客。”
“對付他們幹什麼,你好像忘了你身上有一個很特殊的物品。”我揚了揚手,那裡有一顆被忽視了很久的戒指。
鎮北之戒。
在離開了主城過後,我幾乎快要忘卻了它的存在,直到在這個險象環生的死亡迴廊,我才透過它想到了脫身的方法。
“走了,怪物該來了。”
“……謝謝就不說了,我可沒有求你幫忙。”
“真就口是心非唄。”
“你還想要出去嗎?”
“是我主動幫忙的……”我欲哭無淚。
戒指閃過一陣光芒,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我看著視野中四面八方湧來的幽冥刺客,在下一秒鐘換成了另一條寂寥的迴廊。
“走這裡,怪物全在我們後方。”王木楓張望著,伸手指了指我身側的一個入口,我跟隨著她的腳步行進過去。
鎮北之戒的傳送位置並不固定,只能是在1500碼內的某個位置隨機出現,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抵是遠離了剛才最危險的中心區域,接下來要做的只是不斷摸索出口的位置就行了。
但不得不說,王木楓的方向感確實不敢恭維,之前能夠正確指引道路完全是因為有怪物的圍追堵截。在完全空蕩的迷宮當中行走,我總有一種她在帶著我兜圈子的錯覺。
當某一刻,她開始遲疑地詢問我是不是這個方向時,我大抵明白了她是路痴的事實。
我記不清楚,我們究竟走錯了多少個岔路口,才終於來到了那扇封閉的鐵門前。
拉開門把手的那一刻,久違的火光照射過來,晃得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