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去,沒什麼朋友,怎麼會去喝酒。”
“他前天回來。”如果有可能,他不願意她去見江承。
秦諗臉青蒼,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更茫然。她低低地哭起來,抖得厲害。
藍時摟著她,心思沉重。
該死的江承,惦記他女人也就罷了,現在出這事兒……
他們趕到醫院,杜沉說人是搶救過來了,但一條腿是廢掉了。
訊息憂喜參半,不幸中的萬幸。
讓秦諗沒想到的是江承見到她後,情緒非常激動,話也很難聽。藍時本來在外面,聽到動靜闖進去。
江承見藍時,幾乎失控,怒瞪著他:“秦諗,你告訴他,你會跟我在一起的。”
“江承,你要好好休息。”秦諗幾乎不敢去看他。
“那好,你說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秦諗,你答應我什麼,那些都是哄我玩的嗎。”
秦諗說不出話。因為那些確實是騙他的。
她的沉默,江承一顆心沉了涼了,扯掉輸生理鹽水的針頭,指著門口的方向:“滾,你們給我滾。”
秦諗被他激烈的動作嚇到了。
藍時示意秦諗出去,他則留下來,冷笑著:“她愛的人不是你,惱羞成怒了?”
“你逼她的對不對?”
“我只能說你想象力不錯,看來是沒什麼大礙的。”
“你這個人根本就不懂愛,也根本就不愛她,你跟她在一起不過為了賭氣。她和你們不一樣,她輸不起,你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藍時輕輕一笑:“江承,有沒有人說你很幼稚?我懂不懂愛,或愛不愛她,你又知道了?這樣說吧,人心最難猜,不要用自己的心去猜測別人的心,因為即便你費盡心思,也不會知道。”
“你自私。”
“誰沒有點私心。你沒有嗎。”
“我至少希望她好。”
藍時輕蔑地笑了。
江承怒道:“你笑什麼。”
“你希望她好卻酒家,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不活的,這就是希望她好?你連自己都沒能好好愛護,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
“她騙了我。”
“你不那麼幼稚,她又何必騙你。她騙你又是為了什麼?別說你不懂。”
秦諗坐在外面,非常不安。她時不時往門口看去,杜沉卻比她悠閒,彷彿躺在裡面的人和他無關。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和藍時好了,我一定毀了你。”他沉澱又緩慢地告訴她。
“就因為江承喜歡我嗎。”
“是。”
“我何錯之有。”
杜沉低低一笑,彷彿自嘲,又彷彿輕蔑:“你和他就不該相遇。”
“杜沉,你也太不講理了。他是人不是傀儡,你們把他當什麼?”
“我很冷酷是不是?你還沒見到嗎,比我冷酷的不在少數。阿時他爺爺,你見識過了吧,你父親,不也一樣?你的繼父,他若多愛你們一點,會選擇死亡?秦諗,如果不是因為阿時,我真想讓你去死。”
“我死了,所有事情都能解決嗎。”
“至少,他不會發瘋。”
“真好笑,我不知道你批判別人時會不會捫心自問一下。你也曾喜歡過人,那你我為什麼不去討伐那個她?”
杜沉瞪著她,冷冷地問:“藍時告訴你的?”
“不用他說,我有分辨力。”
杜沉臉色非常難看,握著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秦諗想,如果她背後不是藍時,這一拳頭就會掄下來了吧。
杜沉不住點頭:“我還真小看了你。”
“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叫我過來。他知道我騙了他,只會恨我,也絕不會想看到我。”
“我是要他對你絕望,任何可能性我都不許他發生。”
秦諗凝了他半晌,笑了。
杜沉不得不承認,她笑起來很好看。
“杜沉,有沒有人說你實在很八婆。”
“你……”
“你管得他一時,能管得他一世嗎。”想起裡面那個人,他陽光的笑,他雪亮的雙眼,惆悵不已:“他今天這樣,我很遺憾。”
“我們家的人不需要同情。”
秦諗微微低著頭,杜沉斜眼看她。
過了很久,她抬起頭:“你其實不用叫我來的,你知道他不會願意讓我看到他那樣,如果知道他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