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眼中的火焰逐一暗淡。她像問自己有像問蒼天:“四哥,如果我們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呢。”
那也只能在夢中想一想罷,他不愛她,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而她視而不見,不撞南牆不回頭。當初撞得多壯烈,後來就多慘烈。她也知道,只要她守住本分,他們能相敬如賓過一輩子。她也想過啊,想做一個好妻子,賢惠的好妻子。她沒做到,她耐不住獨守空城的寂寞。
她沒指望藍時會回答她,她輕輕撫摸著肚子。這裡孕育一個新的生命,如果是他的該多好。
她和他註定只能做無緣人,若不然她這個無法受孕的和別人一炮擊中?老天還真愛開她玩笑,得到的失去了,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
她今天來沒想吵架,她只想聽聽他的意見。畢竟身為男人比女人更為了解男人,也更能看清現實。
她說:“我知道不該來問你,也沒臉來問你。但我想生下來,或許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他不可能和你結婚。”
“我知道。我也沒想要和他相認。”
藍時皺眉,她還想他來背黑鍋?她憑什麼?
果不其然,童可可道出目的。她不希望在這緊要關頭離婚,周至會追殺她的。
如果還不知道童可可打什麼主意,活該被算計。
被他冷冷地看著,童可可壓力很大。她活得夠狼狽了,臉皮也足夠厚。她說:“我們總算夫妻一場,一切安定了我會主動離婚,不要你分文。”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給你買單?童可可,你也別欺人太甚了。”
童可可笑:“憑著我還是你配偶欄上的老婆,憑著爺爺護短。四哥,你不要逼我,你該瞭解我的。”
藍時呼了一口氣,他瘋了才擔心她會吃虧。她早就沒了心,自己活得不痛快,也要把他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他看著幾乎偏執的童可可,吐氣:“你別做傻事。”
童可可託著下巴衝他微微一笑。她長得不錯,除了性格驕橫了點。
她問:“你擔心我?”
藍時點頭,哪怕他們做了兩年多怨偶,也不能全盤抹殺他也曾因她的大膽的告白有過一絲漣漪。
“擔心我什麼?”
“總之我希望你好好的。”他總不能說擔心你走極端,自己會揹負一輩子的良心虧欠吧。他知道自己惡劣,在她家落難時離婚。
童可可眼睛泛起光芒:“你能答應我不離嗎?你若能我也能保證會好好的。”
藍時不耐煩,這人還真就給點陽光就燦爛。
童可可捧著腹嘲笑:“我一直都知道你們選妻子是選助力,我也自以為還能勝任。”因為自信,哪怕那個時候他對她不屑一顧,她也以為她有一輩子去打動他。也許真的太過年輕,自信以為能徒手攀巖。現實卻說她沒能打動他,自己先妥協放棄了。
到底太年輕了,也愛得不夠深,才在困難前畏縮逃離。甚至不惜傷害他,將自己,將他推向無法挽回的巔峰。
後來有人告訴她,藍時足夠強悍,他不需要錦上添花了。他娶她,不過心灰意冷,順從老太爺的安排。這個結局似乎眾望所歸,只有她知道,她什麼也沒得到。
他恨她吧,確實該恨她。
她只顧著說:“你還愛她吧?四哥,我要的不過一句實話,如果你愛她,我可以……”
忽然間忍無可忍,他怒道:“你害她還不夠慘?你是想逼死她?”
童可可臉色白得嚇人,看著他,幽幽笑了。那些恐懼,怕秘密被揭穿的恐懼,也不過如此。當初她確實想殺人,殺了他心上人。她搖搖晃晃站起來:“對不起,如果知道我們是這個結局,我也不至於……”
見她如此,終不忍心:“你……”
“我累了,回去休息,你工作吧。”
“我讓人送你。”
“你千萬別可憐我,我怕我會忍不住纏著你,一輩子的。”她害怕他偶爾的溫柔,哪怕那些溫柔只是同情,也捨不得。當初若把他看得清楚一點,而不是沒臉沒皮甚至法寶出盡去搶奪他,也不會落得今天這田地。一切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還好,她總算有了這份自知之明。
藍時不放心,實在太煩了,沒去理會。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總覺得有會事情發生。
他給秦諗打電話,秦諗說她正要出門。他就掛了,心想自己夠莫名其妙的,能有什麼事情發生。
還沒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