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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心裡還真沒譜。zi幽閣要想再接近許家和陸家還是得走“老輩兒路線”,這就得看陸航照和姜婷到底對我有無留戀了。從“輕判減刑”這點看,他們捨不得我;可你也不能太自信。萬一這是他們的“仁至義盡”呢,至此,再不想管你死活了……所以,出來這幾日我心全懸這上頭,拿不定主意就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得虧生計還不愁。服裝店的生意自然沒以前好,我一垮,老顧客流失,雖然供貨渠道米兒也上了道兒,畢竟攬客留客這點還是差些。但是,至少有收入,我還能餬口。
這幾天我還是不敢在店裡多露面的,一來剛兒說的,主意沒拿定;再,我這店面小。熟客的檔次卻不低,我怕生意又做起來,那兩盯著我的仇家一看,喲,她活得還蠻滋潤咧,本來“三日問候我一聲”的。氣不過,變成“一日一問”,那哪兒受得了。所以,還是觀望觀望比較好。
我這店面的房主是過去一個大資本家的小老婆,我也是透過服裝生意和她熟識,喊她陳太。陳太之後跟兒子兒媳去*國定居,這房子以低廉的價格租給了我。陳太說“咱兩投緣,我又覺得你這人火氣旺,有福相,這房子你儘管用,也旺旺我。”她是首個說我有“旺相”的,第二個就是姜婷。當然我也搞不懂這些富太從哪裡看出我有“旺相”,且當成討喜的一面吧,收著唄。
樓分兩層,我原來就住上面。米兒在樓下店面靠裡還有一間小房住,不過現在她住校。
我回來這幾天。米兒請了幾天假,招呼我吃招呼我喝還得給我跑腿,總覺得養著這小丫頭得了回報,再想起舅舅就越發難過,他養我一場也總得落個好呀……
“姐,後面有輛車一直跟著我!”米兒拎著菜一進來就把卷閘門下了,慌張說。
我邊上樓,指了指洗手間,“有事你先走,報警就行,別回頭。”洗手間的窗戶欄杆是活動的,這隻有我和米兒知道。
米兒仰著頭“報警有用麼!”
我走得只剩腳對著她了,“有沒用,至少拖一陣子。”
我走到窗邊,人靠牆挑開窗簾一角,瞄了眼。
放下心來。且還有些自喜。
又走下樓來。米兒正在找東西,我問她“你找啥呢。”她說“棒球棍。至少能掄熄火一個。”我笑“得了吧。沒事。”掀開卷閘門走出去。
“元主任。”
陸航照的辦公室主任元青立在車前。
依舊對我很恭謙,“勝玉,好久不見。首長讓我過來接你。”
“好,我去換身衣裳,您稍等。”
他微笑一點頭。
再出來,藍色襯衣外面一件黑色掐腰小西裝。藍色和黑色是陸航照最喜歡的顏色。
大院內,獨門獨戶,二樓上有泳池。
都是花草的院子裡,陸航照正在給盆景澆水。
“師傅。”我喊了一聲,他回過頭來。
我一直都這麼喊他,即使做了他兒媳也沒喊過父親,他也喜歡我這麼喊他,我覺得,“兒媳”和“關門弟子”這兩重關係,他更喜歡後者。當然,我也慶幸一直沒改口,要不現在得多尷尬。
陸航照長得其實挺喜慶,稍胖,可又不是那種臃腫,笑起來特喜人,還有兩個酒窩呢,總體來說,這老爺子是實打實玩兒一輩子了,彌來佛的心態。
他只扭過頭來,身子還是面對那邊,“瘦了。”
我不在乎地笑笑,蠻二的樣子,“當修身養性了。”
他一哼“你養得好,騙得我團團轉啊。”
我不打梗地跪了下去“給您賠罪了。”磕了個頭。
他信這,師徒麼,孫大聖還一天到晚給唐僧磕頭呢。
看得出老爺子挺高興,“起來吧,坐三年牢也算治了你這小鬼了。”
是的,他愛喊我“小鬼”,其實也是為顯現他是“大鬼”撒。
我剛起身,元青進來,“首長,”走過來有事彙報,
老爺子把澆水壺遞給我,我彎腰繼續澆水。他接過護衛員遞過來的毛巾,擦著手走到小茶几邊拿起茶杯,
“查出來了?”
“張贇。”
“狗犢子,敢攔我的路啊。小鬼,聽元青跟你說件事兒,你看怎麼辦。”
我一手提壺直起腰來看向元青。
老爺子是天兵一把手,上臺時就立項了一個“小額貸款計劃”,補助差額家屬。結果這個叫張贇的,在年末全兵財務核算會議期間,上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