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兩個,盼這個,盼了幾個月呢,可惜總不能成行,這回他等不及了,自個兒就去了。”
金秀yù想起上回去碧螺山禮佛,若不是碰到李勳那個登徒子,掃了興,她也能跟阿平阿喜一塊兒跑馬呢。這會子卻是不成了,有了身子,起碼得等生產完,做完月子,才有機會。
“我方才來,瞧nainai這邊說的熱鬧,是什麼樣的事兒,也叫我聽聽。”
老太太點了點青yù道:“她是口齒伶俐的,叫她說給咱們聽。”
青yù笑道:“如今咱們淮安,除了洪水退去,還能有什麼喜事兒蓋過他?”
洪水退了?!這可真是老百姓的大喜事兒呢。
青yù說到,淮安城裡是沒進半點子水,因此家家戶戶都是照常過日子,城外卻是另一番天地了。洪水肆虐過後,房子沒了,田地沒了,還有落魄的,連佳人也沒了。
處處狼狽,處處蕭條,滿目瘡痍啊。
淮安城裡頭,一個知府一個知縣,都因為這次的洪災出在河工上的貪墨。長寧王如今不是在淮安麼,一句話,將兩個都摘了官帽子,從地下先挑了人上來盯著職務,修書一封上京,派人下來押解這兩個狗官進京定罪。
金秀yù想起淮安知府,正式她曾經去送過蠟燭的侯知府。想到那位敵我不明的侯芳小姐,與她雖只見過兩面,卻有著添妝之誼,她這樣以為千金小姐,若是因父親之罪成為階下囚,不知該是如何的悽慘境況。
人生無常,不由叫人感嘆。
知府知縣既然罷了職,這淮安城的長官就只剩下長寧王,還有北市軍營那邊的幾位軍官。打今兒開始,都在城外頭忙著救災呢。
洪水過後,最怕的是什麼?是瘟疫。
尤其是泡在水中的屍體,最易引疫病。
萬幸的是,如今的天氣已經冷了下來,低溫總是能夠使病率少一些。
好在當日洪峰一下來,淮安城便四mén緊閉,城外的逃難民眾,沒有一個來得及進城,自然也就更不可能將病帶進來。
長寧王就帶著眾下官衙役,還有軍營的兵丁,在城外,蒐羅死難者,焚燬屍體,又命設粥棚,接濟被毀了家園的難民,以及其他更多的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