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齜了齜牙,跟李越之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嘆息道:“哥哥生氣的時候,真是可怕極了!”
說完這句話,兩個小傢伙彷彿驚魂未定一般,還忍不住用手拍拍胸口。
金秀玉又看了看手中的畫,但這次起了戒心,不敢多看,只匆匆了一眼。
這畫若用一個詞來形容,便是秀色可餐,想來李大少爺身為一家之主,又是堂堂七尺男兒,一定不願意看到自己被人畫成這樣妖媚可口的的模樣。
她嘩啦啦將畫卷了起來。
“阿喜,你不是說這畫兒是奶奶藏著的麼,為何會到你們手上?”
李婉婷嘻嘻笑道:“是青玉姐姐給的。”
“青玉姐姐說,銀子加美人,聖人也抵擋不住,只要金豆兒喜歡了,就一定會答應做我們的嫂子。”李越之一面說,一面開心得兩隻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李婉婷抬手拍了他一巴掌,著急道:“青玉姐姐也說,這些話不能告訴金豆兒。”
“啊!”李越之驚叫一聲,繼而怯怯道,“可是金豆兒疼愛我們,我們可不該瞞著她。”
李婉婷聞言,用手輕輕摸了摸尚且有絲絲隱痛的**。
奶奶說,會打他們**的人,都是真心疼愛他們的。金豆兒打得這樣用力,對他們的疼愛一定是很真心很真心。
“那,那,那金豆兒,你是喜歡銀子,還是喜歡美人?”
李婉婷咬著嘴唇,怯生生地問。
美人,金秀玉腦子裡立刻浮現出畫中的李承之微醺的喘息,半開的衣襟,肌膚細膩的觸感,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她只覺心裡慌得很,面對李婉婷,還有李越之期待的目光,頓時覺得討厭至極,抬手啪啪在兩個小腦袋上各敲。
“年紀不學好。你們那青玉姐姐不是好人,以後再不許聽她的餿主意!”
李婉婷和李越之一人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腦袋,茫然地看來看去,一頭的霧水。
“好了好了,這天可是到正午了,你們趕緊帶著這群奴才回家去,我家窮,可供不起你們這幾十個人的飯。”
金秀玉打完了人,反而更加心虛,慌里慌張地開始趕人。
她扔了一句話,也不管李婉婷和李越之怎麼回答,扭身就進了院子,低著頭徑直穿過院子,往自己住的西廂房裡闖。
路上撞到了好幾個人,連母親金林氏一疊聲叫她的名字,都沒聽見。
“這丫頭怎麼回事,橫衝直撞的,沒個體統。”金林氏一面抱怨,一面衝林媽媽和張媽媽討笑道,“我們家這大姐兒平日裡最是懂規矩知體面,今日不知遇見了什麼,這般的慌張也是少見,兩位媽媽可別笑話。”
林媽媽和張媽媽忙擺手,連道不敢。
她們自家知道自家事,兩個小主子不過見了這金姑娘兩回,便膩得跟什麼似的,今日巴巴地帶了許多禮物上門來討好,在老夫人跟前也是一個勁要娶人家來做嫂子;老夫人雖說沒見過正主兒,倒是左右都使了人打聽,這金姑娘爽利的稟性也合她的喜好;更何況還有那大好的八字命格擺著,這就是頭母豬,老夫人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抬到李家去。
這金姑娘的富貴,是跑不了的!
正說著,李婉婷和李越之跑到跟前來,扭股糖似的嚷嚷著肚子餓了,催著兩個乳孃回家去。
林媽媽和張媽媽只得慌忙告辭,帶著一眾的家丁丫鬟,風風火火出了金家小院,忙忙張張地分別上了馬車,吆喝聲一起,鞭子一響,車輪骨碌骨碌滾動,就出了金玉巷。
金林氏站在院門口,皺眉嘆:“這一回兩回,每回都跟打仗似的,這哪是回家吃飯,分明是趕著投胎呢。”
她嘟嘟囔囔了院門,站在當地喊了聲:“豆兒,快來收拾東西,我可得做中飯了,你爹和沐生轉眼就到家呢,可不能餓著兩位祖宗。”
一面嘀嘀咕咕說著,一面便往廚房裡走去。
金豆兒趴在床上,臉埋在軟軟的枕間,手邊丟著那捲畫軸。
方才躲進房來,才現畫軸仍握在手上沒還給人家,忙跟燙了手似的扔在床上。
然而滿腦子仍是畫中男人衣襟微開輕喘微微的影像,只覺得自個兒臉上燒,羞得埋到枕頭裡。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幅畫,便如此心猿意馬不能自抑,難不成,骨子裡竟是個色胚麼?
不對!
金秀玉忽地抬起頭,雙眼炯炯盯著那畫軸。
她明白了。
這所謂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