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我可是左鄰右舍都問明白了,才來敲門的。”
她這一笑,臉上的白粉撲簌簌地往下掉,加上被微風一吹,金秀玉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手上一鬆,沒撐住院門,被老女人給闖了進來。
“金家大哥可在家?金家大嫂可在家?”
老女人一邊嚷著一邊就進了院子,一點沒跟金秀玉這個主人客氣。
“呀!這不是劉媽媽麼!你可是稀客呀!”
金林氏一看到來人,立刻熱情地迎接。
金秀玉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姓劉?!這麼說,這個老女人就是遠近聞名的劉媒婆!?
媒婆上門。準沒好事,一定是李家來提親了。
她忙趕上幾步。拽住金林氏地衣袖道:“家裡來客人。爹怎不出來?”
“你爹去三水紙馬鋪送蠟燭,還得一會功夫才回來。”
金林氏隨口回答了她……回身挽著劉媒婆笑呵呵地往堂屋走。
金秀玉趁兩人不注意。溜到門口。隨手招來鄰居家孩子。
“去三水紙馬鋪找你金伯伯,就說有人上家裡鬧事,叫他趕緊回來。你若是跑得快,回頭豆兒姐給你買糖葫蘆吃。”
小孩子一聽到糖葫蘆,兩眼放光,立刻屁顛屁顛去跑腿。
金秀玉噓口氣,回身關上了院門。
金林氏已經將劉媒婆讓進堂屋坐下,還上了茶和點心。
劉媒婆一點也不客氣,抓了把炒瓜子,一顆一顆往嘴裡送,沒多大會地上就一攤瓜子皮。
也不怕上火長潰瘍!
金秀玉腹誹著,拿了個板凳在金林氏下坐了。
“李家大少爺那是一表人才,知書達理,年紀輕輕就把家裡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就先不說了。這李家可是淮安富,你家姐兒嫁過去,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銀子那是幾輩子也用不完。再者說,大少爺上無父母,就一個老奶奶,你家姐兒進門就先少了婆婆刁難;小叔子和小姑子還是半大孩子,更不會與她為難;老夫人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性,對這長孫媳婦只有疼沒有不愛的。你,這樣好的親事,若不是你家姐兒的福氣,那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
劉媒婆不愧是舌燦蓮花,說起親來那是一套一套的,句句都說到了金林氏的心坎兒裡。
金林氏並不是全無算計,當日算命先生給金秀玉測了八字,說是身帶福壽、命中帶旺,她便認定合該是金家要富貴了,見天同金秀玉說嫁進李家的好處……只是話雖然這樣說,李家未曾上門提親,到底只是自個兒剃頭挑子一頭熱,總歸不踏實,沒料到今兒個劉媒婆當真上門說親,這就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李家大少爺的家世背景,她自然早就盤算清楚了,如今聽劉媒婆再遍,哪裡有不稱心合意的。
金林氏聽得高興,金秀玉卻急的要死,拼命地用手在底下扯她的衣角。可惜金林氏全當沒看到。
“那是,那是。這雖說李家富貴,倒也虧了我家豆兒有福氣,你說這身帶福壽,命中帶旺的八字命格,全淮安城又能有幾個?”
“可不是,這就是天造地設的良緣了,你家姐兒命定是要嫁進李家的。你這個做孃的呀,就等著享福吧!”
金林氏和劉媒婆一個吹一個捧,都覺得對方說的話順心極了,這天下的事,再美不過如此。
“既如此,金大嫂便取姐兒的庚帖來,我也好拿去李家合婚。”
金林氏忙點頭稱是。
金秀玉見母親真的要去取庚帖,父親又還沒回來,這庚帖若真交到媒婆手上,就真的無可挽回了,心裡著急,顧不得許多,一蹬腿,跳起來喊道:
“我不嫁!”
劉媒婆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只拿眼睛看著金林氏。
金林氏又急又怒,伸手想打,卻被金秀玉一晃躲了過去,自覺有些沒臉,只好喝道:“姑娘家大聲喧譁,成何體統。何況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既是父母之命,就該等爹回來決定。他才是一家之主,孃親怎能私自答應了媒人?”金秀玉梗著脖子據理力爭。
女兒性子倔強,金林氏素來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當著外人面這麼下自己做孃的臉,頓時也沉了臉:“我答應跟你爹答應都一樣,這個主我也能做得了?”
“這個主,你還真就做不得!”
突然插進來中氣十足的一聲大喝,把讓金林氏和劉媒婆都嚇了一跳。
金老六正邁著大步,從院子裡朝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