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抓得我更緊,熟悉的聲音響起,道,“是我。”
秋水,是秋水!
怎麼有種他鄉遇故知的辛酸呢?
生怕秋水放開我,我便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死死抓住秋水扼住我手腕的手,遭到他一聲鄙夷“你就這麼害怕?”
我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不見我,加重抓著秋水手的力道。
秋水的聲音又響起,卻彷彿帶上了一種警惕與戒備,道,“我們周圍是盡數的惡魔,但是你放心,他們的目標是我,你絕對安全。”
我再次點頭,努力遣散心中的恐懼,突然想及一事,問秋水道,“法老權杖還在你手裡嗎?”
這可是關乎我性命的事,我自然得重視起來。
秋水只是簡單扼要地說了一句“還在”,也沒有與我多說些什麼,我隱約能感覺到他此時身體的緊繃,面對一大幫看不清路數的妖魔鬼怪,有此等反應實屬正常,幸好秋水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否則事情更難辦。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開始一點點明亮起來,我漸漸看清,這裡是一個山洞,洞頂懸掛著大大小小的蝙蝠,有水滴斷斷續續地自上方落到溝渠,發出苔蘚腐爛的味道,又夾雜著斑斑鏽味,空氣中還有隱隱約約未散開的黑色霧氣,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我偏過臉去看向旁邊的秋水,驚訝地發現,他的臉上竟然都是一些長長短短的血痕,身上如雪的衣裳也被撕裂得狼狽不堪,長髮也微顯凌亂之感。我順著自己握著的秋水的手往上望去,看到秋水的手臂上也是傷痕累累,不禁低撥出聲。
秋水無力地瞧了我一眼,扯了扯嘴角,道,“受傷的又不是你,你驚訝什麼?”
我一時也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看著秋水,雖然他此時傷重,卻還是緊緊握著手中的法老權杖,讓我一個鼻酸。
正鼻酸間,秋水的話開始大煞風景起來,道,“小骨頭,你可別受了傷,否則我吃你的時候味道就不純了。”
聽完他的話,那鼻酸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想回擊些什麼,秋水的身體卻一軟,乾脆整個人都癱倒在地,眼睛半睜,氣若游絲的模樣,讓我又是一個驚呼,驚呼著連忙蹲下身去,晃了晃秋水,急忙問他要不要緊。
可不要嚇我骨頭啊,我可真的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
古藝,你在哪裡~
秋水握著我的手漸漸沒有了力氣,無力地笑了笑,道,“法老權杖是古藝要你讓我拿的吧。”
說完便不醒人事。
我再次晃了晃秋水的身體,卻沒有任何作用,看著秋水手中的法老權杖,不自覺地想要去觸碰一下。
古藝說過,這法老權杖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起來的,作為雪族的聖物,一定有它神秘之處,而對法老權杖究竟有什麼神秘之處的好奇趨勢我伸出手,慢慢朝著權杖靠近。
而就在我的指尖剛剛碰觸到法老權杖時,權杖的周身卻突然發出微弱的雪色光芒,光芒漸漸朝向四周暈開,且越來越濃烈,而後,我的身體便被這雪色的光芒所籠罩,身體一點點地變熱,而靈魂的重量卻彷彿慢慢變輕,彷彿即將與身體所脫離一樣。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再睜開眼睛時,我看到的是躺在地面不醒人事的秋水,而他的旁邊蹲著一動不動的我。
我?
我連忙低下頭來,卻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怎麼回事?現在的我只是一隻靈魂?我的魂魄真的與自己的身體所脫離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且驚訝且恐懼地走到自己肉身的跟前,企圖碰一碰自己,看看能否讓魂魄重新歸位,而我的手掌卻穿過了自己的身體,我開始恐慌,多番去觸碰自己的肉身,而總是徒勞無功,我又走到秋水跟前,伸出手想要搖醒秋水,可指尖剛觸控到秋水的肩膀,頭腦裡的暈眩便再次朝我襲來。
那種感覺很奇怪,彷彿自己的靈魂被扭曲,而後又被吸入另一個人的腦髓,因為我似乎能夠看見,自己的靈魂真的被一點點地完全吸進秋水的腦袋裡。
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
等到我的意識開始清晰,我卻驚訝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雪族!
我站在白雪覆蓋的大地之上,遠處坐落著輝煌的宮殿,我剛想往前走去,自己的跟前卻突然出現兩個小男孩,七八九歲大小。
這是兩個都十分漂亮的男孩,個頭稍微高一點的那個身著華服,花裡胡哨,眉眼間頗有些古藝的模樣,而個頭稍矮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