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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光,更怕她們上門借錢,除了鄰居林氏夫婦外,但她不想再麻煩別人,而祖父母姿態高、嘴臉臭,她根本就不想去求他們。

所以又該通知誰?又有誰會來?

“那麼你媽的後事?還有火葬、做七……這些都是你一個人?”於婉柔不敢相信這樣的生死大事,都是由眼前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孩子獨力完成。

“有我就夠了。”思年坐下,哀慼的說:“那些死後哀榮的事是做給活人看的,我看就免了,醫院裡的阿婆送我一本佛經,我每天早晚都念,我想……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沒人會管我們母女死活。”

於婉柔聞言鼻頭一酸,側隱之心油然而生。一個女人就這樣化成灰燼,無聲無息的消失,而一個孩子竟然一人面對這樣的人生,獨自扛起這樣的苦痛。

“阿姨,你不要哭,我……不要你的同情……”思年含著淚、噘著嘴,倔強的說。

於婉柔明白的點點頭,坐到她面前,關心的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環視屋內零零落落的箱子,又問:“你在打包,要搬家嗎?”

“我只是在整理東西。以後的事,我還在想……”思年沮喪的垂下雙眼。

“你大三了,再一年就大學畢業,不管你怎麼打算,一定要讀到畢業才行。”於婉柔誠懇的說。

她沒有回答。這一陣子花了好多錢,這些年母女倆省吃儉用辛苦攢下來的錢差不多都花光了,存摺裡剩下的錢連註冊費都不夠,更不要說其他的了,剛剛在整理東西的時候,認真的考慮要賣掉房子,用那些錢先讀完大學再說。這兩年媽媽的身體時好時壞,她早就做好打算,將房子過戶給自己。

於婉柔從皮包裡拿出厚厚的一疊千元大鈔放在桌上,“這裡有二十萬,你先拿去用,不夠的話打電話給我。”

思年愣住了,到底是大戶人家,一出手就是二十萬。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用錢壓死你,就當這是我們欠你的,安心的用吧。”於婉柔知道這樣說她才不會反彈。

思年心中很不是滋味,雖不想接受,但她真的很需要錢。

於婉案從手冊中抄下一些資料遞給她,“這間廟就在市郊,我認識這裡的住持,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就將你母親的骨灰送到那裡供奉,我會先跟住持聯絡好細節,至於錢的事,你不用擔心。”

思年拿著紙條的手微微顫抖,她也不是沒想到,這個問題,只是沒錢又孤立無援,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以才會將骨灰放在家裡。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伸出援手的,竟然是阿姨,和媽媽立場完全對立的原配,這真是諷刺的命運啊!

“他知道我媽過世了嗎?他怎麼說?是他叫你來處理的嗎?他什麼時候從大陸回來?”她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

於婉柔愣了一下,隨即會意,“他”是她的丈夫、愛蘭的情人。

“嗯,他下個星期就會趕回來。他擔心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住危險,他要你搬去和我們一起祝”

“他擔心?你別說笑話了,這些年來他對我們母女倆冷冷淡淡的,好像我們不存在似的,我媽病了這麼久,他有來過嗎?他是擔心謝家真的絕後,他想保護的是他的DNA吧!”思年想起父親的絕情,氣憤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母親在時,他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她們,等母親一走,他就要接她回去,這麼勢利又不負責任的人,她會聽話除非天下紅雨。

於婉柔拙於應付這般尖銳的對話,無措的看著激動的她。丈夫對情人日漸冷淡,夫妻恢復往日思愛,自己當然樂見如此。但這對她們母女來說,卻是很無情的事。

“你考慮看看……”於婉柔怯怯的說。

“阿姨你是怎麼想的?你真的要我搬去?我的存在對你是一種苛責,天天看到我,你確定你受得了?”她挑明的問。

於婉柔難過的轉過頭。用盡辦法還是生不出一男半女的她,是沒有說話的權利的,畢竟思年是謝家唯一的骨肉。

“阿姨,如果讓我搬進去,你一定會後悔。我不可能乖乖聽話,也許還會做一些壞事,甚至報復,你們會沒安寧的日子過。”她老實不客氣的說。

“我後悔的事情很多,也不差這一件了。”於婉柔抬起頭看著她,寓意深遠的說:“那麼……就讓他們後悔吧。”

思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好,就讓她來翻覆謝家!

***

“小年,請進。”隔壁林家夫婦開門讓思年進屋。

林先生請她坐下,怕她有事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