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來,本來想趁此機會索一個吻的,但是想到是在廁所中,意境不太美好,也便作罷了。
掛上電話,剛開啟廁所的門,悠然便“哦偶”了一聲,因為客廳沙發上,坐著正在等待她的古承遠。
“好久不見。”古承遠說道。
他的臉龐,還是帶著一種硬朗的英氣,高挺的身材,讓人永遠生活在他的俯視之下,而眼中的漠然,是距人於千里之外的訊號。
他是好看的,也是應該疏遠的。
可是當初的悠然做不到,因為古承遠總是讓她覺得,她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
所有的溫柔,都像是隻留給她一個人的。
至少……在那件事之前,她是這麼認為的。
這時,李明宇端著剛炒好的菜從廚房中出來,笑道:“小遠,快和你妹妹去洗手,咱們準備開飯了。”
悠然來到廚房中,倒了洗手液在手上,但是還沒開始搓揉,古承遠從後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僅僅是握住了手腕,他的身體,也緊貼著她的後背。
悠然像被老鼠夾子給夾了,一時失措,突然叫出了聲。
“怎麼了?”白苓在廚房門口探出頭來。
“沒事,”古承遠笑笑:“在搶她東西呢。”
在這麼說的同時,古承遠將悠然手上綠色的洗手液給抹去大半。
“別鬧了,快來吃飯吧。”白苓笑笑,退出廚房。
等母親一走,悠然立即躲在廚房角落中,戒備地看著古承遠。
古承遠徑直來到水龍頭前,緩緩地吸著手,水流很小,很柔,就像是他的聲音:“記得嗎?你小時候,都是我幫你洗手的。”
記得,悠然自然記得。
那時,每個週末,古承遠都會來她家。
那時,悠然還很小,夠不著水龍頭開關,古承遠便會站在她身後,將洗手液倒在她手上,握住她的雙手,輕輕地搓揉。
那時,她只夠著他的肋下。
悠然記得,但是她還是回答:“是嗎?”
用疑問的口吻,彷彿自己什麼都已經忘記了。
古承遠將手上的泡沫洗淨,用乾淨的帕子吸乾水,再轉過頭來,笑意緩緩蔓延:“你記得的……就像我永遠記得一樣。”
悠然的心中,一陣冷,一陣暖。
“再不來,我們就把菜給吃完了。”李明宇叫道。
兩人不好再多做耽擱,相繼走了出去。
菜很豐盛,但是悠然卻是食不知味。
父母和古承遠似乎談了許多,悠然也沒怎麼注意聽,只是在問到自己時,才勉強敷衍兩句。
說著說著,李明宇忽然問道:“小遠,剛才怎麼去超市用了這麼長時間,莫不是迷路了吧。”
“哦,剛才在小區門口碰見一個熟人。”古承遠道。
聞言,一直裝化石的悠然體內每個細胞都復活了,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貿然問話很有可能會引起古承遠的注意,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是誰?”
悠然的如意算盤是,看是否能有幸從古承遠口中盤出屈雲在校的一些事情,例如他當時是不是花花公子之類的。
但是她的問話,被自家老爸曲解了:“你妹妹的意思是,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男的如果條件好,人品好,就給她介紹下,女的如果條件好,人品好,就快追來給她當嫂子。”
“呵呵,”悠然苦笑:“老爸你真幽默。”
聞言,古承遠嘴角卻帶著些曖昧:“悠然,你真的是這個意思?”
悠然將一塊水煮肉片給塞進嘴中,以含糊的語調掩飾自己的聲音:“你們說是就是吧。”
“對了,究竟是誰?”李明宇問。
“一個過去的熟人。”這是古承遠的回答。
是的,熟人。
大家都是熟人。
這就是屈雲教給她的第九課——熟人是滿世界都有的。
'第十課' 冰塊,有時也是會融化一下的
古承遠就用一句熟人來描述了下屈雲,除此之外,悠然沒有套出任何資訊。
“看看,自從悠然去上大學後,我們幾個好久都沒有這麼聚過了。”李明宇看見四人相聚的難得情形,忍不住感慨:“一轉眼,你們都大了,個個都忙,回家時間也少,有時候,還真希望你們永遠都小,我們永遠不老。”!
“那就許願讓時光倒流,讓我們重活一遍好了。”悠然往嘴中邊扒拉著飯,邊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