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帶著朦朧的白,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摸。
可是太美的東西,如脆弱的秋葉,一碰,便會隕落。
如碧波靜謐的湖面,一碰,就會破碎。
所以,悠然不敢伸手。
她已經被傷怕了。
“宿舍門要關了,我該走了。”悠然道,邊說,她邊試圖輕柔地將手從屈雲那裡掙脫出來。
但是屈雲不放。
“別走。”他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請求的味道。
屈雲用那隻受傷的手將悠然握得很緊,倘若她用力,傷口會裂開。
這一點,悠然知道,屈雲更知道。
“我真的要走了。”悠然再次說道,聲音很輕,卻很堅決。
屈雲沒有說話,他看著有悠然,他的眼神不是清澈,而是一種墜落的黑,沉靜到底。
眼尾微彎,睜眨指尖,有無數暗夜的桃花閃爍。
可是悠然不看,她只是機械般地說著同一句話:“我要走了。”
然後,她一寸寸地將手從屈雲那扯出。
因為受了傷,屈雲的手無法使出大力,但他還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挽留著。
地板上,兩隻重合的手的影子開始分離,成為長條,很慢,但卻時刻在分離之中。
潔白的綁帶,在悠然的眼前慢慢浸出血液。
漸漸地,厚重粘稠。
這一過程,在悠然猛地起身時加快了速度。
因為悠然的拉扯,傷口完全撕裂開,血,在黝黯的光線下,彷佛變成了華麗的黑色。
漸漸地,墜落在地面。
悠然沒有迴避,而是直視著面前的血腥,她安靜地說道:“屈雲,我必須走,因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我只是你的學生,你只是我的老師,僅此而已,是的,僅此而已。”
悠然要離開,不是因為還在賭氣,不是因為還在恨屈雲,不是因為還在懲罰屈雲。
離開,是她對自己的未來對自己的心負責的做法。
她必須離開。
嫩白的指尖,從屈雲的手掌中脫離而出,帶著最穩固的信念,離開。
沒有任何的遲疑,悠然走出了病房,不再回頭去看地板上一直保持著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