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臨時想來的藉口,卻讓段青青徹底傻了眼:掙得少?對,一般兩口子都是男人掙得多,可她二姐跟弟弟合夥,一月好幾千,整個縣城,哪找能比她二姐掙得多的?光掙得多不說,那男人還得有孩子沒老婆?
張嘴結舌的段青青氣的一跺腳:“愛找不找我不管了!”本想說等你老了那天別後悔,可說到最後到底是沒忍心,只能一甩袖子轉身出了廚房。
“二姐,你又惹三姐生氣了?”範淑香本是掐著時間,來給閨女看雞蛋糕的,結果沒等進廚房呢,就見三姑姐被氣跑了。
“唉——”段麗麗苦苦一笑,拿起個麵糰一下下揉著,想了想才出聲道,“淑香,你說我不找男人,真的就那麼大逆不道嗎?”她現在和閨女過的挺好啊,為啥非要找個男人?
“過個日子不偷不搶有啥大逆不道的?三姐是想你過的好,不過這日子是自己過,你覺得好才是真的好,我們大夥也就幫你出出主意,又不能替你過一輩子。”範淑香很看得開,她自己喜歡找個男人過小日子,可有些女人卻喜歡建功立業征戰沙場,這是性格問題,沒有誰比誰更好。
“說是這麼說,可被他們磨叨的我都快煩了,不過讓我再找個男人我還不甘心。”一天跑仨縣她都不嫌累,可想到要結婚,她就覺得前途一片灰暗。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哪有那麼簡單?
聽二姐這語氣,範淑香都替她可憐了,這幫人自覺勞心勞力,埋怨二姐不領情,就沒看看,他們把這剛強的二姑姐都折磨成啥樣了?
想到這,她看了看正賣力,想給太姥姥擀長壽麵的勝男,語氣含糊的道:“我聽說那邊走了?”
那邊?段麗麗詫異的抬頭,見弟妹的眼神掃向勝男,頓時明白過來,也含糊的回到:“說是走了,不知道去哪了,我沒問。”
趙青山的媽當初一股病就沒起來,聽說兒媳婦又找了,連最後的希望都落空了,她沒過半年也就去了,張翠香一開始母愛大發,想為了兒子的名聲,和趙青海好好過,結果後來發現,趙青海要錢沒錢,人還半傻,漸漸的不甘心,她又想四處勾搭。
誰知沒等她勾搭呢,趙家兄弟也不咋學尖了,揹著張翠香把房子賤賣,兄弟倆偷摸都走了,去哪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不知道,就留下無依無靠的張翠香娘倆,被新房主攆回了孃家,又開始在孃家幹靠。
這些東西真不是段麗麗打聽出來的,她沒那麼閒,可親戚朋友都特別好心,有點訊息就跟她說,很怕她不知道。
見姐倆溝通無障礙,範淑香邊晾著雞蛋糕,邊悠悠的道:“能不能回來了?要是不能回來的話,往他身上賴一賴,也就沒人催了吧?”
段麗麗先是一愣,而後恍然大悟,看向弟妹的眼中帶著濃濃的讚賞——人才啊!
可不是,趙青山哥倆走了,他在這既沒親人,也沒房子,除了個破名聲啥都沒有,估計到死他也不能回來了,一個這輩子都見不著的人,自己要是說心裡還想著他,家裡人也就沒人催了吧?不但沒人催,可能還會心疼自己,今後避免談這事,她咋早就沒想到呢?
感激的瞥了眼範淑香,這位伸手接過閨女手裡的擀麵杖,準備快點擀完長壽麵,出去膈應膈應她爹、她姐、她妹妹去,她都被膈應兩年了,今兒個總算能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不用說,效果出奇的好,畢竟在這些人的想法裡,從小兒夫妻的地位,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替代的,他們覺得段麗麗有這種想法完全正常。
有心埋怨她明白的太晚,可事已至此,見她一臉落寞的樣又誰都沒捨得說,只能暗暗感嘆,麗麗的命咋就這麼苦呢?該死的趙青山,啥時候能回來,好讓我們麗麗享點福啊?
似乎所有人都認為,段麗麗有錢不幸福,有了男人才幸福。
對於大夥的誤解,當事人實在是沒有時間管了,她一個分店的大廚,似乎在打配方的主意,她有時間還得學摸新大廚,這幫人隨便想吧,只要不給她介紹物件,愛咋咋地,她全不在乎。
她不在乎可有人在乎,段志濤聽了差點沒蹦起來:啥?他二姐竟然還想著那個該死的趙青山?段麗麗,你的骨氣呢?別告訴我你全身上下都是脆骨?那種人渣你還惦記?跟你的夫妻情分,掐吧掐吧都沒有一兩重,你還惦記個毛啊?
這位也不管外面有沒有客人了,擼胳膊挽袖子,就想找他二姐好好說道說道,被見勢不妙的範淑香一把拉了回來。
“今兒個咱奶過生日,你幹嘛啊?再說二姐那麼大個人了,心裡的想法,還能是你打她一頓就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