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默不作聲的趙母,想了一下出聲道:“我要是給你一千五,你這傷,能變成回家的時候自己掉下去的嗎?”那兩個結果,她哪個都不滿意。
一千五?屋裡仨人目瞪口呆的盯著範淑香,覺得不是自己耳朵聽差了,就是對方腦子進水了,那是一千五百塊人民幣,你當是自家印的燒紙錢呢?說一千都沒想著段家能給,誰成想她這口氣更嚇人?
“放心,我既然說了就是有錢給,到時候要是真沒錢,倒黴的不還是我丈夫嗎?”見他們滿臉的不信,範淑香挺好心的又給了顆定心丸吃。
趙六說不出是啥滋味,歪著嘴角冷哼一聲:“你當我傻啊?我都說了是段志濤打的,現在又整個我自個兒掉下去的,那犯法的豈不是我了?我才沒那麼笨呢。”說是這麼說,他心裡卻是砰砰直跳,一千五,那可是一千五啊。
“你傷了腦袋,記差了也沒誰會怪你。”範淑香連說法都幫他想好了,而後又語氣沉穩的繼續勸著,“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句話就能撈著一千五,這好事哪找去?畢竟他真判了刑,十年二十年都是坐牢,我年紀輕輕的不等他,誰也不能說我不好,那樣的話,你們可就一分錢也撈不著了。”
一番話讓趙家三人都動心了,那可是錢啊,而且趙六既沒生命危險,又沒落啥殘疾,得饒人處且饒人,到時候兩家不都挺好?
趙家婆媳倆一個勁地給趙六使眼色讓他答應,趙六想答應,可想到段志濤那囂張的樣子,他還不甘心,想了又想,才咬牙拍板道:“給我兩千,他段志濤一條命,咋地也值兩千塊吧?你只要把錢拿來我就翻供,哪怕為這事蹲局子我也認了。”撐死幾個月唄,在哪不是養身板呢?
“兩千……”範淑香緊咬下唇,滿臉的猶豫。其實心裡都樂開花了,對於她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她就怕錢解決不了。可這話她還不敢應的太快,免得對方獅子大開口,半響,她不甘的出聲道,“兩千太多了,再少點吧?一千六?”
“就兩千,少一分你就等著改嫁吧。”見範淑香這樣,趙六倒是沉住了氣,堅決不撒口。
最終,範淑香還是‘沒轍’的同意了,兩家約好,明天上午範淑香交錢,下午趙六改口,趙六也承諾,交錢的時候會寫個字據,免得讓人擔心他拿錢不認賬。
這事搞定了,範淑香安心的出了醫院,她現在要辦的,就是找錢了。
打聽著來到最大的藥房,進去後直接找店裡的負責人,她此次來不為別的,是想問問,這藥店收什麼值錢的藥材?現在時間太緊了,說實在的,她就是腦子發暈,想入室搶劫,也劫不到這麼多錢,有幾家有的?
也許是問這事的太多,也許是瞅著她不像賣藥人,反正那女負責人不太愛搭理她,找了個臨時工給她做講解。
透過臨時工的解說,範淑香知道了,這中藥中最珍貴的分三種:動物植物和菌類,動物如熊膽,植物如人參,菌類如冬蟲夏草,值錢與否要看年頭,年頭越久的賣著越貴。
為了怕搞混,她借了只筆,詳細問清了植物和菌類的特點,這才坐車回村裡,到了村裡,她連家都沒回,又直接上了牛蒙山。現在時間就是金錢,她得時刻抓緊。
唉,為了個男人,她容易嗎她?
第12章
不說範淑香上了山,發動大批動物找植物和菌類,單說段守義回了家,把這事一說,老太太當時就傻了。這要是說成砸暈了推下去的?她家濤子這輩子都不用出來了,那可不是三年五年的牢啊。
“守義,你得想法救救濤子啊,你不能看著不管啊。”大兒子二兒子都在村裡,老太太能指望的,只有這縣城的小兒子了。
段守義一聽這話,苦笑道:“媽,我倒是想管,可你讓兒子我拿啥管啊?”他一不當官,二也沒錢,咋管啊?其實換一家都好辦,找村長說和說和,拉拉關係,可偏偏是那鑽錢眼裡的趙家?趙六爹生前就是個六親不認的主,他兒子又能強到哪去?
老太太聽到這話,再瞅瞅沉著臉的大兒子,捂著臉嚎啕大哭:“我生你們哥仨有啥用?連我的濤子都救不出來,濤子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奶奶找棵歪脖樹吊死算了,我也不活了……”她知道自己這是在為難兒子,可不逼她能咋整,眼睜睜瞅著孫子去送死嗎?
聽母親哭起來沒完,段守成搓了搓緊繃的臉無力道:“媽,你今兒個就是把我們哥仨都吊死,我們也湊不出這一千塊來。”
家裡有個幾百塊那都算富裕戶了,更何況他們哥幾個條件還不好?濤子啊,你咋就這麼能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