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他不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當他匆匆忙忙跑去她府上準備質問她為什麼時,遠遠就見到她府上張燈結綵。
魂歸離恨天(2)
他攔住一個僕人問, 僕人知道他是吳王,就說是小姐要入宮當昭儀,家裡一片喜慶。他還問,小姐怎樣了,那僕人想都不想就回答,說進宮裡享受榮華富貴,小姐當然是高興的。聽到僕人這樣說,他就心都涼了,整個人呆立於風中,都不知是怎樣回家的。回到家後,半夜就染上風寒,大病一場。
他恨月影的無情,也恨王兄奪他所愛,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傷自己的,卻是自己最愛和最親的人。
後來,他病好後,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偽裝堅強和冷傲。可是,每次遇見月影,他的心都會痛一下。
今天,他接到王命,是領著聖旨賜死月影,心裡的痛,就擴散到全身,他是硬撐著走來的。
現在,段月影竟然把自己的內心讀的這麼透,自己不禁悲憤起來:“是,我是恨你,月影,你為什麼背叛我呢?就因為他是王上?”
“我果然猜得沒錯,你是這樣看我的。難道,我段月影在你慕容垂的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不堪?”
“事實就是這樣。”
“你知道那天與你相約御花園各自離去後,發生什麼事嗎?”
“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我遇見你的王兄了。”
“所以,你就被他征服了,因為,我沒有他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灌醉我,然後,然後——玷汙了我。”
吳王瞪大雙眼,他不相信王兄竟是這樣的人,他知道王兄恨當年父王偏愛自己,妒忌自己的才能,但是,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王兄會這樣做,因為,他一直以為,是段月影心甘情願進宮的。
“我當時想到死,可是,你王兄說,我死了,我府裡上上下下幾百口人要跟著陪葬。”
“為什麼?為什麼?”
慕容垂激動地搖撼著段昭儀。
“因為,他要報復你,他要讓你痛苦,因為你父王曾想過把太子之位讓給你,就是因為這點,他嫉恨你到現在,而且,還要嫉恨一輩子。”
“王兄,他——”
慕容垂痛苦地一拳砸在桌子的茶杯上,手上鮮血汩汩地留著,但是,這種痛,也抵不過心裡的痛。
“你王兄叫你今天來傳旨,目的也是要你痛苦,他要你親眼看著自己曾經深愛的人在你面前死去,讓你痛苦一生。”
“天,王兄,不如殺了我吧!”
慕容垂眼裡也有亮晶晶的東西出現了,他知道王兄嫉恨自己,但想不到,這種恨,卻是那麼濃,比至親骨肉情還要濃。
“你上次在御花園抱著暈倒的我,那可足渾氏竟然誣陷你我有姦情,你王兄就命令御醫把我肚子裡的孩兒硬生生地打掉,後來,後來還導致我今生永沒有子嗣。”
慕容垂抱著段昭儀,緊緊地,與她一起痛哭。
“我是因為知道那周紫嫣愛著自己的丈夫,卻被你王兄逼來做妃嬪,對她產生了同情,才幫她逃離這個樊籠。我不想另一個女子如我一樣,與自己深愛的人永生分離。”
“別說了,月影,我現在什麼都明白了,我錯怪你了,我該死。”慕容垂悔恨地繼續說:“月影我們走吧,本王不要這裡的榮華富貴,沒有你,任何的富貴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與你逃到天涯海角,過平凡人的生活,好嗎?”
“我們逃到晉國去,過平安的日子。”
“你真的願意?願意捨棄你的吳王之位與我過平凡人的日子?”
“是,我願意。”
段昭儀含著熱淚,臉上出現幸福的紅暈,她凝視著慕容垂,伸出玉手,輕輕撫著他的俊臉,那朗目、那俊眉、那高挺的鼻子、那性感的嘴唇,曾是那麼的熟悉,現在,就要永遠離開這個人了,那種不捨,千言萬語都不能描述。
“傻哥哥,月影哪值得你這樣做呢。月影已是個心早就死了的人了,今天能死前得到你的理解和原諒,月影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不祈求了。”
“別這樣說,我現在帶你走,門外有匹剛才我騎來得快馬,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慕容垂低聲地伏在段昭儀的耳朵旁說。
段昭儀幸福地笑著,她怎麼也想不到,現在這樣的情況,慕容垂還願意跟自己遠走高飛,她明白,這就是愛。她跨前一步,緊緊地摟著慕容垂的脖子,把自己的唇印在他性感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