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節奏?他,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嗎?怎麼,好像她的季嶼?
疑惑間,頭頂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說不出的好聽和誘人。
“原來,就很喜歡水嗎?”
奚季嶼聽她說“忍不住”的話語,突然就覺得,這女人是喜歡水的吧?一定是吧?第一次,他憑著一種叫做感覺的東西做事。
花羨落聞言,不由怔住。
她記得,她告訴過季嶼她喜歡水,也只有季嶼和展槐知道她喜歡水。難道他就算記不得她了也能猜到她的喜好嗎?還是他其實就只是忘了她的,真正的季嶼?
本就狂跳的心越發跳得厲害,以至於她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奚季嶼感受到懷中人兒的異樣,以為她是冷了,難得再溫情一點,更緊的抱緊了她一些,嘴上還是問道:“真的吧?喜歡水。”
至此,花羨落再也忍不住了,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她:他就是那個人,就是你愛的人……
在他面前都是不服輸的她,就那麼軟了下來,難以置信的心情讓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發出悶悶的鼻音:“嗯。”
從此刻開始,她決定:就算她再不確定,都會找到證據,去證明他就是她愛的人,就算他可能永遠都不可能記起她了。
沒想到懷中的人會那麼溫順,奚季嶼有些吃驚,淺淺的笑爬上嘴角,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一旁蹲著勘察敵情的花展槐瞧見,突然就想不通了。
怎麼,這個人好不真實啊!真的是那個壞蛋嗎?這才是爹真實面目嗎?怪不得娘對爹那麼戀戀不忘啊……不過他可不會就這麼忘記那日他差點殺了娘,還囚禁他!還得再觀察觀察!
而小短腿鬧鬧,從頭到尾都躲在花展槐的身後,哪裡敢看?樣子別提多委屈了。
同樣是一陣風又來了,花展槐覺著,怎麼這麼冷啊?
他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一絲不掛!
娘喂!衣服在對面草叢放著呢,他得這樣到什麼時候?
小萌神探頭出去,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忽閃,眨都不眨的盯著湖邊的二人。就算再怎麼的,他也得忍!
這廂,花羨落正好偏頭,就看到假山後露出的裸的上半身,才想起來花展槐還沒穿衣服,要這麼躲下去會被凍壞的,縱使此刻多麼不願離開這個懷抱她都要先給展槐穿上衣服啊,那可是她的心頭肉,染了風寒可怎麼辦?
奚季嶼感受到懷中人兒的掙扎,放開手,就見她往假山處走去,接著一個全裸的小娃娃就出現在他的視野內。
倏地,那個剛才還滿臉溫情的俊美男子,眼裡染滿的一片陰霾。
☆、第二十一章 他就是我的季嶼!
花展槐裸著身子,白白嫩嫩的肌膚經風一吹,立即紅了起來。
瞧見自己的娘過來了,忙小跑過去,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稚氣的面龐,微嘟的小嘴,萌了花羨落一臉。
跑到花羨落面前,他才用肉肉的小手抓著花羨落的衣角,頗有撒嬌意味的道:“娘,我冷。”
人常道愛子心切,花羨落當然也不由擔心起來,汲汲抱住面前的小小身軀,用自己捂熱了的外袍給他穿上,雖然已經被她弄溼了。然後留下一句話,就轉身去給他拿衣服。
“展槐,等娘一會。”
她大步邁出去,太過心急而沒有發現,那一身幽蘭的帝王周身冒出的煞氣,還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奚季嶼帶有一絲幽藍的眸染上一層厚厚的冰霜,待那消瘦的女子從身旁走過以後,幾乎是一瞬間來到花展槐面前,然後是一眨眼就扯下了花展槐脖頸上的藍色寶石。
整個過程都太快,快得花展槐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只看到奚季嶼居高臨下的俯視他,手裡握著娘給他的項鍊。
“還給我!”他大吼,黑黝黝的眸子變成了湖藍色,從奚季嶼那裡繼承的倨傲是一點都不輸給他。
這壞蛋!又是這種眼神!上次南苑的時候是這樣,關押他的時候是這樣,鬼都大門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姓花的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眼神,那不僅是對他和孃的不信任,也是對娘感情的踐踏,對他莫名的還含有血緣上的期待的抹殺。
畢竟,他也是小孩,他也希望自己有個爹不是嗎?
花羨落剛拿完衣服往回走,就聽到花展槐炸了毛,再看現在的情形,和上一次南苑的情形簡直就是一模樣!當下就小跑過去將花展槐護在身後,不解的看著忽然又變得冷漠的奚季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