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像鑽到錢眼裡去似的問個不停,心裡直後悔當初沒和季和打好關係,要不有這好事自己家不也落不下了嗎?
田嬸子有些不高興了,想這李春怎麼就這麼看不起人呢,怎麼猜來猜去就總猜季和是個管事呢?不過又一想也難怪她猜不出來,任誰也想不到季和能從嚴員外手裡賺來這麼一個大莊子吧,嘖,這孩子可真出息!苦盡甘來了啊!對了,不是感慨的時候,得讓李春去傳話氣死那季大財一家子啊。
田嬸子咳了兩聲,說:“郭二家的啊,你這可就又猜錯了。告訴你吧,現在河對面那莊子可是我家雙婿的。以後那莊子不姓嚴,姓季了。哦,是季和的季,可不是季大財的季。”
李春再一次驚呆,想天爺爺啊,這可真是個大訊息!他們村子裡出了地主啦!看著田嬸子得意的模樣,她連忙跑過去搶過田嬸子手裡的兩個籃子,帶著討好的語氣繼續問東問西,無非就是問季和到底是怎麼得到河對面那些房子和田地的。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河邊上,河邊上現在已經停了一條船,河邊上有專門停船的碼頭,其實就是在河邊的大石上放了木頭,平時用來停船倒也不錯。那碼頭旁邊的大樹下站著個人,正是張山,他正和幾個人說話,一見田嬸子和田進多過來立刻迎過來幫著田嬸子拿東西,笑著稱呼田嬸子為田夫人,叫田進多田爺,這一聲稱呼讓李春和那幾個人全又驚又羨,像他們這種人可從來沒敢想過被人叫這麼高貴的稱呼。
張山非讓田嬸子留在這裡看著,他陪著田進多再去拿東西。
田嬸子笑著說:“不用,還是你看著船吧,我得回家再看看去,要不也不放心。”
田嬸子又和田進多兩人向回走。
李春看看他們又看看張山,最後還是留在河邊和張山搭話,張山也知道不用再瞞著季和的身份了,所以別人問話只要能說的他全說,不能說的他一個字也不露。
李春果然不出田嬸子所料,探到了這種大的訊息立刻就直奔家的方向去了,當然,沒回家,而是去了自己家隔壁的季大財家。
現在正是早上辰時過半的時候,不少趕早下地的人正回來吃個早飯,季大財家也不例外,除了去學堂的季瑞山,其餘的人都在家。
李春興沖沖地把她看到的聽到的一說,季家的人坐著的猛然站起來,站著的一下子坐下了,全一臉的震驚。
季順呵呵一笑,說:“這大清早的這種玩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
李春一瞪眼說:“我可沒開玩笑,這是真的!不信你們去田家看看,去河邊看看!他們正搬家呢!可不止我一個人看到!唉喲,你們是沒看到啊,那河對面莊子的管家管田進多叫田爺,管田嬸子叫夫人。季和是季爺!嘖!這可真是一下子就從地上飛到天上去了!羨慕死我了!唉喲,以後你們也能放心季和了,他現在真是什麼也不缺了。”
李春心裡樂,想季大財家真是沒福氣,這樣的出息兒子在他們家愣是隻能當個掃把星,就算克著他們,就算斷親,當初要沒那麼狠,說不定也能落些好處。現在卻只能看著季大發家和田大強家佔盡好處,要是換成他非得吐口血不可。
季家人確實很鬱悶,鬱悶的想吐血,終於把李春給半轟半請的弄出家門,馮氏就氣的把手裡的掃帚扔出去,差點兒扔到季小詩的身上,嚇的她啊地叫了一聲,轉身跑到金翠孃的身後。
金翠娘忍著心裡的難受,勸道:“娘,你彆氣壞身子。”
馮氏重重地坐下,說:“我能不氣嗎?這崽子有了出息一點兒也惦著這個家,倒把個外人一家子接去享福!果然是白眼狼!”
金翠娘心裡想這婆婆真不講理,明明就是這個家把季和給趕出去的,斷親斷的那麼幹淨那麼狠,還指著人家賺了錢跑回來孝敬你,做夢去吧!
季大財嘆口氣說:“彆氣了,到底是咱們兒子,他過好了也就不用擔心他了。唉,難道還真是咱們家礙著他的運道了?這才離開多久啊,越過越好了。唉!”
馮氏不高興地說:“你說什麼呢?咱們家能克著他什麼?我看是他在咱們家的時候克著咱們家,他一走就把咱們家的運氣都帶走了!”
季大財想自己這口子太不講理,他也不和她絆嘴,只勸道:“你少說幾句吧,忘了我先前和你說的話了?到底是咱們兒子,之前一氣之下斷了親,現在能緩和下就緩和下吧,這樣以後就算我閉眼了也能去地下見我娘,她可是到死都惦著和子。要知道我和大哥鬧了這些年的彆扭肯定也不會原諒我。”
馮氏不服氣地說:“有什麼可不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