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郎說:“妹妹,你真是太過擔心了,村裡人肯定會信咱們的,誰讓季和那小子這麼多年來就是個掃把星呢?連他家裡人都說他是掃把星;誰能不信?”
張麗娘說:“可他現在日子過好了,要不怎麼能把張小余從王主薄那裡要過去,還能僱了人抬花轎!村裡現在大家都說他不是掃把星;還說他運氣好呢!”
張麗娘想著季和原來喜歡自己,現在卻那麼在乎張小余,在她還沒能坐上花轎出嫁之前讓張小余坐上花轎風光一把,她心裡就怒氣衝衝。要不是腦子還清醒,真要按著張文郎的主意行事了。
“他運氣再好,對克和他關係近的人!我可知道他斷親的理由就是寫的克家人。現在張小余和他成親,那不就是克著我們了?他要想要名聲,就得把錢給咱們!”張文郎十分肯定的說。
這就是張文郎的打算,他想著季大財家為了和季和撇清關係不讓季和的晦氣影響他們,向季和要了生養錢,那他們也可以向他要張小余的生養錢!誰讓張小余和他成親當了一家人,克著他們張家人了呢?他們張家是簽了張小余的賣身契,也要了王主薄送來的銀子,但他們就說沒要,就說被克著了,他們還給不給銀錢?
不給?行啊,以後一有事就去季和他們家去鬧,他不是運氣好能賺錢嗎?賺了錢也歸他們張家!
給?我們張家要多少你們就得給多少!
最毒的是不管季和他們給不給這筆生養錢,季和克親人的名聲算是被落實了,以後看誰還敢和他們當親戚!就算現在和他們走的近的人家以後只要家裡有個好歹,還能不想到他們頭上去?只要有一絲疑心,到時候就別想再好好的走動!
一個被村子裡所有人排斥的人家,還能過的有多好?
張文郎把這些一分析,於槐花拍著手連聲叫妙,直說張文郎腦子聰明,恨恨的說:“張小余那個小崽子,看他還能得意!就為了娶他,季和剛要好些的名聲又壞了,還能不怪他?說不定以後天天揍他,就不信他不回來跪著求我!”
張武郎也覺得好,對張麗娘說:“妹妹,大哥說的有道理。當初那個季和敢調戲你,害的你被村裡一些沒腦子的東西閒言碎語,現在就得讓他的名聲壞了,以後看他還敢再對咱們耍混!反了他了!”
張武郎想到季和對他那頓揍就恨的牙癢癢。
蔣紅蓮想到家裡能有一筆銀子入帳,也心動,這主意是張文郎想的,到時候肯定能落到手裡一些,那不就是到她手裡了。所以她對張麗娘說:“妹妹,他們的名聲越不好,對咱們家的名聲就越有利,你想啊,誰會向著掃把星?誰會覺得他的話是真的。再說得了銀錢,也好給妹妹你買些頭上戴的身上穿的,妹妹這花一樣兒的長相要是再打扮打扮,那就是城裡的千金也比不上。”
於槐花也問:“閨女,你想想,娘覺得你大哥的主意挺好。”
張麗娘見一家人都看著她,連她爹都看著她,就知道全家都想賺這筆錢出這口氣。說實話她也心動了,最後她點頭了。
張麗娘這一點頭,屋裡立刻一片歡欣,熱熱鬧鬧的開始商量著怎麼去坑季和,僅僅只是張武郎和蔣紅蓮受傷還不夠,他們家還得再倒黴一些,那才能更讓別人相信他們家在張小余嫁季和之後立刻黴運連連,才能到時候向季和多要些銀子。
季和並不知道自己娶親的大喜日子有人倒黴的受了傷,然後又突發奇想準備著勒索他的錢還抹黑他的名聲。他現在正一臉笑容的迎自己的小夫郎回家去,走在花轎前,一身大紅,胸前還系朵大紅花,連頭上的頭巾都是大紅的,看著真是喜氣洋洋。
大紅花轎被人抬著圍著村子轉了一圈,然後才轉回村西邊他們的家。
一路上嗩吶喇叭吹的響亮,只要在家裡的人都跑出來看,到了村東邊,自然那些在地裡幹活的人也被熱鬧的動靜吸引,都停下手裡的活向這邊看。小孩子們天生的喜歡這樣的熱鬧,嘻嘻哈哈的追著跑,上去說幾聲吉利討喜的話,就會有喜糖和花生棗子之類的吃。季和是個大方的,別人家只准備很少的喜糖,一般都準備花生紅棗,他準備的喜糖多,這麼一來追著的小孩就更多了。
張小余坐在花轎裡聽著外面的動靜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沒歇,悄悄地掀起簾子向外看,正看到季和,雖然季和現在長的還是不高,但是在他心裡卻很是高大,足以為他遮風擋雨。
季和時不時的就回頭看一下花轎,正看到張小余悄悄的向外看,衝他一笑。
張小余衝著季和一笑,然後放下簾子,手放在心口處,感覺到那裡在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