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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的頭按進他的胸膛,“福生,你其實是個膽小鬼,偏偏還要固執。被你爸媽數落了?我替你解釋!”

我狠狠地推他,壓低了聲音罵:“流氓,你這個流氓!”

他呵呵笑著,“做我女朋友教育我,讓我從流氓變成紳士,多有成就感哪,寧老師!”

“別摟摟抱抱的,放手!”我實在吃不消他的熱情,這廝的爪子就找不到地方擱嗎?無道德無規律!

“大庭廣眾之下,你說,我要是大喊一聲‘我愛寧福生’會是什麼效果?能不能上報紙八卦版?‘紳士男當眾求愛,狂喊女友名字令人側目’?”

“我求你了,別折騰了好不好?我累了。”我認輸投降,和他無道理可講。

夏長寧於是摟著我的肩大步往外走,邊走邊說:“答應了就不準反悔,不準帶主觀偏見,不準鬧小孩子脾氣耍賴!”

什麼就答應了?我哭笑不得。這時候真有點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找不到一處可以說理的地方。

“福生,記住這‘三不準’原則。你答應和我交往,就好好了解我。”

“不答應!”

夏長寧便站住,笑眯眯地說:“這裡人多!還沒出候機樓呢。福生,你可真會挑地方!”

“你到底要怎樣?”

“你說呢?”

他的臉漸漸靠近,我咬牙又咬牙,閉上眼準備孤注一擲喊“非禮”。

“福生,我不是糾纏你。”

這,這不是糾纏是什麼?我睜開眼,望進夏長寧異常專注的眼神。他定定地看著我,眼神又是擔心又是心疼。像是我小時候摔了一跤,老爸急急忙忙跑過來時的目光。他擔心什麼?快把我逼瘋了?

我軟軟地回了他一句:“別鬧了,回家吧。我爸媽還等著呢。”

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我都不清楚了。只是夏長寧的那個眼神就這樣印在了腦子裡,久久揮之不去。

到了家,爸媽對夏長寧非常熱情。他一定來過家裡很多次了,我發現夏長寧非常熟練地從碗櫃裡取碗筷,爸媽一點兒異樣都沒有。我曾經看過一篇小說,是寫公關女的,簡介寫得非常有意思:如果找人辦事,一般只走後門。夏長寧就具備這樣的特質,只不過,我又突然想起另一種形容就是:無門可走,請鑽狗洞!

天,我在瞎想什麼,我家是狗洞嗎?是不如金窩銀窩的草窩窩罷了。我怎麼把他想得這麼不堪,連這種想法都冒出來了?實在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吃飯時氣氛非常好,夏長寧不當公關太可惜了。他和老爸說茶,和媽媽說他家獨門泡菜的秘笈。而對我,就是在說話間準確如投彈似的夾一筷子菜送過來,還不停地評價說:“東北水土養人,福生長胖了,氣色好了很多。”

爸媽現在看夏長寧特別順眼,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然後一個給我夾菜,一個給他夾菜,默契恩愛的樣子。

飯後我依然聽老媽的話,懂禮貌地送夏長寧出門。走到小區門口,他說:“福生,你想,你這輩子遇到過比我對你更用心思的人嗎?”

丁越的名字立刻出現在腦海中。當然有的,只是不在了。

“夏長寧,做我男朋友。我的要求也不高,一心一意就好。”

我以為這話已經說得很誠懇了。半年過去,夏長寧不放棄,跑千里之外來接我,他對我說他忘不了我,這些都讓我感動。拋開在機場猶豫與矛盾的念頭,我覺得接受他並不困難。

夏長寧卻極其失望,他惱火地說:“原來只是要我對你一心一意。福生,只要對你一心一意就夠了嗎?”

我有點兒茫然。他還要怎樣?

見我愣著,他嘆了口氣,手拂上我的臉,抬起了我的下巴說:“沒有那種喜悅?從心底裡冒出來的,想和我在一起的喜悅……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他前言不搭後語。我不知道他說的開始是什麼。腰間一緊,他的頭就低下來熱熱的唇蓋在我的唇上。他的氣息籠罩著我,我扭住他的前襟顯得分外緊張,近乎被動地仰著頭感受著他的氣息。怎麼就突飛猛進至斯?

本來以為平靜了的生活,因為他不遠千里跑來接我而被打破。然後,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夏長寧只是定定地將唇印在我的唇上,沒有繼續。一會兒工夫,他輕輕地移開,熱熱的氣息撲進我的我耳朵,他說:“你不肯相信……好好考試,完了再約你吃飯。”

他放開我,優雅一笑,然後招了輛計程車離開。

我望著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