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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睜開眼,看到丁越緊皺著眉,眼裡似要冒出火來。我也不想在這樣浪漫,又正好和丁越在修復壞掉氣氛的情況下聽到夏長寧的聲音。

我心裡充滿了疑問,夏長寧怎麼會出現在麗江?如果說是偶遇,我打死也不信。他本來是約了我明天去看“寶石”的。就算他要追來,也應該是明天我沒去赴約後,他去查航空旅客名單才能查到。

丁越冷著臉瞟了我一眼。我趕緊分辯道:“我沒說過,真的!”

他微笑,“我知道,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在想,福生,你和夏長寧之間究竟有過什麼,讓他這樣苦纏著你不放?”

我呆住。

我能理解,可是卻委屈。

夏長寧大踏步朝我們走過來,笑逐顏開。等走近了,他說:“你們倆也在麗江啊!真巧,太巧了!給你們介紹下,我朋友小黛!”

我這才看到他身後跟著的女孩子。一頭亮麗烏黑的長髮,清秀的五官,穿著羽絨服,牛仔褲,清純的學生模樣。

走到夏長寧身邊,她伸手挽住他。

我頓時放下心來。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我。太好了!我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很大方地招呼他倆說:“是啊,你們也來麗江玩?”

丁越似乎也意識到這點,很紳士地說:“晚上這裡不好找位置,要一起坐嗎?”

夏長寧左右看了看,又低聲問小黛。小黛似乎想逛逛,搖了搖頭。夏長寧便笑著說:“現在還早,我和小黛再去逛逛,等會兒完了,你們要還在的話再一起喝杯酒吧。”

多麼正常!

他和小黛離開後,我和丁越似乎因為他的出現忘記了剛才片刻的尷尬和隔閡,又開始談笑風生。

丁越給我講玉,說各種玉原來只是很普通的石頭,有色澤與有透明度的石頭,要經過數道工序才會變成商店裡看到的散發著潤澤光感的玉。

梁河離騰衝很近,騰衝和緬甸處於同一礦脈帶,所以丁越家和很多人家一樣都做著與玉石有關的工作。他的父親是個手藝非常好的匠人。

他很有感情地告訴我他小時候看到父親如何打磨雕玉。他說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偶爾去礦場周圍時,希望能像卞和一樣發現一塊絕世美玉,然後全家搬到大城市裡,不用守著家裡的破舊房屋過簡單的生活。

也正因為邊境貿易的發展,丁越學了國際貿易專業。他說:“福生,以前我很希望學這個專業然後回家鄉做一名商人。後來發現不是這樣容易,加上父母思想保守,希望我能有個穩定體面的工作,所以我就隨了大流,沒有去冒險。如果冒險丟了工作,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闖出一番天地。”

我當然理解。很多人不就是這樣的嗎?讀書時會有很多夢想,等到最後,有了很穩定的工作時,就猶豫,最終選擇了求穩。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所有人經商都能成功,也不是所有經商的都是大富翁,小商人多了去了。”

丁越搖了搖頭,說:“你不明白,你是沒有過過有錢人的生活。不是說有錢就了不得,而是我覺得只要努力,也同樣會獲得那樣的生活環境。像現在平平淡淡、碌碌無為的生活一眼可以看到老,我覺得特別沒意思。我還這麼年輕,我要試試過過別的生活,不行的話,我再這樣平淡養老吧。”

我還是點頭同意,“是啊,能拼一下,至少還是可以像現在這樣,為什麼不拼一下呢?挺好的。”

丁越便笑了,“福生,怎麼你都覺得好呢?”

我有點兒迷糊,我是覺得這兩種都行,好像都有道理。

“你看,去百貨商場買衣服,月兒可以一買就買好幾件,而你買一件都心痛,買了還不敢穿。只是件衣服而已,她卻隨意踐踏人的自尊心。”

“哦,丁越,我們要是不去那種地方怎麼會遇到她呢?這世界上貴的東西太多了,難道每一件都要自己買到才會高興嗎?”

“笨,我是打個比方。我的意思是,錢有時候是可以連自尊心都能買下的。”丁越敲了我一記,不無感嘆。

我還是不太明白他說這麼多道理的目的是什麼。我是不是太笨?

丁越見我吸了吸鼻子,便結了賬帶我離開。“冬天坐在外面特別冷,看似浪漫,其實是受罪。”

這話說到我心坎裡了。剛坐下來的時候還覺得很有情調,吹了一晚上風,的確感覺是受罪。

“算了,福生,我們還是不要在古城裡住了。房子看著漂亮,但沒有空調,我怕你晚上睡不好。我們去城裡住賓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