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擰著眉,扶著樓梯扶手,單腿一步步往下跳下去。這樣以來,雖然腳腕處因為不再用力不會產生新的疼,但單腳和雙手卻在剛下了一層之後,就開始發軟,而她的額頭,早已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要下樓,她要出門,她要去什麼狗屁星空會所,她要去找雨霏,更要找那些喪盡天良的流;氓們!
雨霏,雨霏還那麼小,才19歲,不應該承受那麼大的創傷的!不應該!
百合咬牙流汗蹦一會歇一會,終於到了一樓,眼看還要最後三四個臺階,她停下來,大口大口喘氣,準備一鼓作氣單腿蹦下去。
撥出一口氣,直起身子,緊咬下唇,單腳騰空,落下。。。。。。
“啊。。。。。。啊!”
因為著急忘記了去扶樓梯扶手,多半隻腳踩了空,兩隻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了兩下,身子在慣性的作用下不住前傾,直接倒了下去。
“啪”得一聲,手機被摔出去五六米開外,瞬間變成了三部分。
身子落地的時候,百合的雙手條件反射地撐在了地上,身體落地的慣性讓她兩隻手掌在地上蹭了十幾厘米的距離,整個人才撲倒在地。
這次,不光是腳腕,兩隻手和膝蓋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疼。
忍不住閉上眼適應了一下,百合顧不上這些,爬起來,看了看被蹭破了皮,已經滲出血跡的手和膝蓋,拍了拍長裙上沾的汙漬,重新蓋住受傷的膝蓋,走過去撿起了手機。
螢幕上摔得生出滿滿的細碎紋路,電池被摔了出去,外殼也破損了。百合忍著腿上腳上的痛,握著支離破碎的手機,咬著牙,一瘸一拐地出了公寓樓。
小區裡,三三兩兩已吃過晚飯的人走出來散步,向海邊悠閒得走去。
一路上,好奇的眼神不住地向百合投來,有個正在遛狗的老婆婆對旁邊的老伴說:“喲,這姑娘長得這麼清秀,腳怎麼回事?好像有點不對勁!”
百合對所有疑惑和詫異的眼神視若無睹,只顧儘快地走出小區,向能打到計程車的馬路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馬路邊,只要看到有路過的計程車,來不及去看有沒有人,百合都會揚起手,滿臉急切地招手叫停,內心的焦急和擔慮讓她完全忘記了越來越痛的腳腕帶給她的不便。。。。。。
*
“吱——”
一道刺耳的緊急剎車聲之後,黑色的路虎氣勢洶洶地停在了星空會所的門口。
車子還沒停穩,車門開啟,走下來緊蹙著眉的年與江,陰沉著的臉讓他俊朗的五官彷彿置身於一層黑色的面紗之後,神秘又充滿肅殺之氣,讓人不敢靠近。
年與江大步向會所走去,小高停好車,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跟上了他。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沒?”剛進會所,迎面走來穿著制服的女服務員,笑靨如花地詢問。
“滾。”
年與江停下腳步,眼皮抬都沒抬,從牙縫裡吐出一個字來,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像是從胸腔內發出的一樣,服務員的笑意立刻僵在了臉上。
小高見形勢不妙,連忙上前問服務員:“幫我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姓江的小姐定了包間?”
“小高!”年與江扭頭擰著眉冷眼看了小高一眼,語氣裡是明顯的斥責!
他單手插在褲兜裡,沒人看到那緊握的拳頭。
小高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瞭然地衝他點了點頭,轉身對一臉茫然的服務員說:“麻煩把你們老闆請來。”
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女服務員怯怯地掃了一眼年與江,雖然不認識這位爺是那座廟的神,但從他滿身透出霸氣和殺氣不難看出:絕對是一個惹不得的主。
“好,請您稍等。”
服務員指了指旁邊休息區的沙發,調頭去了前臺,跟值班的幾個服務員耳語滴咕了兩句,兩個值班經理模樣的男服務員忙對著對講機喊說了兩句。
小高不敢再看年與江黑沉著的臉色,拿出手機悄悄撥了撥江雨霏的號碼,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打百合的電話,居然也是關機!
“書季,雨霏和甄小姐的電話都打不通,要不要通知研究院?或者,報警?”小高壯著膽子走過去,小聲地請示耐著性子坐在沙發裡的年與江。
“研究院那幫廢物能幫上什麼忙?”年與江咬了咬牙。
說話間,穿著一身正裝的會所經理在幾個服務員的跟隨下走了過來,向年與江客氣地伸出手笑道:“您好,我是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