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瞧著他的模樣,大抵也是沒有弄懂渺煙話中所帶的淳淳教導是什麼意思。空氣裡一時間有些靜默。
“渺煙!”是秦太妃的聲音。
渺煙沒有應她,依舊定定的望著夏卿胤。沉默了片刻,又道:
“荼蘼做不來這個王府的女主人,除了我沒有人能夠做的來——”
“啪”地一聲,秦太妃急步行到渺煙的身邊,一巴掌甩上了她的臉,渺煙的臉被打的側了過去,但是她沒有去捂臉,反倒是抬眼定定的瞧著秦太妃,眼裡的光芒很是執拗。此番場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渺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是誰告訴你你可以做景王府的王妃,我告訴你,任何人都能做夏卿胤的妻子,唯獨你渺煙不可以!”
“我渺煙可不可以你沒有資格去管,卿胤的婚姻大事你更是沒有資格去管!只有我可以做王妃,只有我可以讓他坐上他該坐的位置,只有我可以為他奪取天下——”
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將荼蘼的心也震了三震。空氣又再次歸於靜默,渺煙又再次抬頭死死的盯住秦太妃,嘴角破了一個小口子,有血絲順著破口的紋路流了下來。秦太妃的手有些顫抖,瞪著她似是不敢相信她竟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這番話。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這是要誅九族的——”
“誅九族?呵!”她輕笑一聲,抬手將嘴角的血絲抹去,續道:“該誅九族的是你們,這個天下是誰的,你比誰都清楚,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可是我的感覺依舊清晰,秦翩舞,你別以為我只是一塊腐朽的木頭,什麼也不知道。”頓了頓,渺煙喘口氣,最後撂下一句“景王妃只能是我紀渺煙。”揚長而去。
秦翩舞頹然的後退了幾步,喃喃道:“不能再等了……”她突然抬眼看向荼蘼,莫名其妙的砸來一句,“嫁給卿胤。”
荼蘼怔住了,夏卿胤也怔住了,在場的人都怔住了,唯獨陌鈺始終站在原處,眉眼漠然。秦太妃見荼蘼不說話,又轉了目光看向陌鈺,眉眼處已然恢復了以往的優雅從容。
“我見這段時間荼蘼和卿胤相處得甚好,琢磨著兩人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婚嫁了,陌公子既然是荼蘼的師傅,荼蘼又沒有什麼親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想想還是來徵詢陌公子的意見,不知陌公子同不同意這樁婚事?”
荼蘼驀得抬頭望向陌鈺,不知秦太妃的這番話他會怎樣回答,她望著他,有些忐忑不安。陌鈺沒有看秦太妃,也沒有看荼蘼,他只是抬眼看著遠方,怔怔地出著神,好似並沒有聽到秦太妃的話。秦太妃也有些摸不準陌鈺的心思,見他許久不說話,許是等的焦心,於是試探的喊道:“陌公子?”
“如若阿蘼同意,我沒什麼意見。”
一聽陌鈺這話,荼蘼的心立即沉了下去,默了片刻,突然抬眼朝著秦太妃笑道:“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我和夏卿胤相處的時間太過短暫,婚事還是不要過早的定,我覺得我還是先和他培養培養感情的好,你說,是吧。”荼蘼拍了一下身邊的夏卿胤,卻發現他竟在這關頭怔怔地出著神,荼蘼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咬著牙道:“我們現在去培養培養感情,為了我們婚後做好準備,你覺得意下如何?”
回過神來的夏卿胤,因她這話,愣了一下,轉眼看向從方才荼蘼開始說話時就一直望著她的陌鈺,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自己的情感戰勝了理智,為了能讓陌鈺為了荼蘼開口求他,他覺得這是一樁很刺激,很有成就感的大事。
想到此,他瞥過眼,將目光從陌鈺的臉上轉開,對著荼蘼道:“啊,行!”隨後兩人也不再理會其他人,逃也似的跑掉了。
“夏卿胤,你說,渺煙和秦太妃那番對話是什麼意思?渺煙好似對你孃親有很多不滿。”
此時兩人正坐在一條溪水橫流的山澗裡。聽到荼蘼的問話,夏卿胤搖搖頭,皺了皺眉,道:
“這樁事我並不大清楚,我是三年前託生在夏卿胤的身體裡的,那時渺煙已經生活在景王府了,雖然我並不瞭解渺煙,但是我曉得她只和夏卿胤處得親密。”頓了一下,他狐疑地望向荼蘼,“你問這些做什麼?不是她要嫁給我,你覺得大為妒恨吧?”
“妒恨你個頭!”荼蘼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色道:“自從見到渺煙,我一直覺得她就是一團謎,現在陌鈺大人迷上了她,而她卻又要吵嚷著嫁給你,另一面卻又和陌鈺大人牽扯不清,我只是想弄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麼。”荼蘼頓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那股濃郁悲傷好似還殘留在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