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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也許就不回省城了:國家隊集訓結束他就要直接奔赴新俱樂部,然後隨隊去昆明海埂參加一年一度的春訓,今年春節他想回桐縣看看,舅舅和錢順每回來電話,都會把這事唸叨一遍……他也把這事告訴了劉源,他們之間深厚的友誼讓許多話都顯得多餘和矯情,所以劉源只是唏噓著說了一句“一路順風”,就再也沒能把話圓泛下去;他還在電話裡把這事告訴了邵文佳,不知道女作家聽說這事時是什麼神情,他甚至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在聽他說話,他最後只好把沒人答腔的電話掛掉;唯一沒通知到的人是劉嵐,她去本省南部的一個山區縣份採訪了,他根本沒法和她聯絡。對了,他還沒一個人告別——秦昭,他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說再見?他們倆以後再見的機會似乎不多了;把自己的情意告訴她?不,絕對不能這樣做,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太自私了!她不接受這份情意倒也罷了,假如她因為某種原因不情不願地勉強接受了,那實際上就是害了她;再說,他未來的很長時間也許都會揹著簡單的行囊在國內漂泊,也不能給她一個愛人真正的呵護和關懷……

沙發上放著個很大的旅行背囊,裡面是他的換洗衣服,國家隊發的一套西裝和兩身便裝,幾本他沒事時總喜歡看的小說。背囊上還壓著一盤錄象帶,那是重慶電視臺的一個記者專門剪輯出來送他的的,裡面都是他為重慶展望征戰甲A時留下的精彩瞬間——這大概是他在重慶唯一的紀念了。

他拿不定主意,是該把這盤帶子帶走,還是讓它留在省城,它記錄著自己的歡樂,也記錄著自己的痛苦。很長時間他都凝視著那盤磁帶,硬紙盒上覆蓋著縮印的展望海報,海報上正是在去年那場事關展望前途命運的生死大戰中的一個瞬間——他的臉因為激動而變得扭曲猙獰,臉頰額頭脖子還殘留著殷紅的血跡,張大了嘴嘶吼著……

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那場比賽不僅決定了展望的命運,實際上也決定了許多人的命運,他由此成為展望的絕對主力,餘指導也漸漸由一個默默無聞的助理最終成為豪門名帥,任偉成為展望的第一隊長,而大變動之後的展望在今年聯賽裡完成了十連勝的壯舉——這個成績也許在許多年裡都不會被超越。

還是把它留下來吧,以後這就是一段回憶。他拿過錄象帶,輕輕地在手心裡拍打著,猶豫了一會,才站起來回到自己的臥室,把它收藏到衣櫥的小抽屜。

他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這一定是秦昭……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和步伐,故作平靜地走出來,準備用一個當哥哥應有的安靜笑容來迎接她,然後和她說些當哥哥的人應該說的話,囑咐她要好好地學習和生活,要時常回家看看殷老師,要專注於自己的學業,只要有進一步深造的機會,就千萬不要錯過,哪怕是出國讀書哩……一切都有他哩!

他準備的表情和言語都沒能用上。

這不是秦昭,而是粟琴,整整半年多沒見上面的粟琴。她和秦昭一樣,也有這裡的大門鑰匙,她甚至還在這裡擁有自己的房間。

裹著一件深紅色呢子大衣的粟琴高興得連鞋都沒顧上換就撲過來,拽著他的胳膊左看右看,因為高興,她的兩個臉蛋都染上了紅暈。

她驚喜地嚷嚷道:“哎呀!你還沒走啊,我都以為這次看不到你了的……”然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大適合,又忙不迭地放開他。“讓我看看,我們的大球星、我的大股東,你到底是胖了還是瘦了?”

她現在是一家日本服裝公司的代理商,在鄰近兩三個省份的省城裡開著好幾個經營點,當初她做這生意時找歐陽東借了不少錢。當然,她從來沒認為那錢是歐陽東借給她的,而是把它作為歐陽東入股的資金,從這個方面說,實際上是她吃了虧,因為兩人各出一半的錢,歐陽東當個甩手掌櫃不說,還要分去一半的利潤。

“什麼大股東?”歐陽東馬上笑著反駁她,“是你借我的錢!什麼時候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服裝生意現在好得很,能還上那錢了。”

“我把你的利潤做再投資了。”粟琴很嚴肅地說道,“只有擴大規模才能有更大的效益,不然你放在銀行裡也只能有那麼點利息——你再等等,明年就是咱們收穫的季節,麵包會有的,銀子也會有的。”

“我現在就要錢!”歐陽東故意很惱怒地盯著她。

“那你把我賣了吧……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粟琴兩手一攤,坐到沙發裡。她立刻就發現了旁邊那個收拾妥當的行囊,疑惑地問,“你收拾行李做什麼?”

“國家隊集訓。下午三點半的飛機,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