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要了一箱紅酒,這是什麼節奏。最令anna目瞪口呆的是貝爾,喝酒都是拿碗乾的,眉頭都不鄒一下。好傢伙,蒙古人這麼能喝啊。跟貝爾在一起好幾年,從不知道貝爾這麼能喝,作為一個朋友,自己真是太失職了。Anna放下手中的筷子,忽然發現這幾年自己其實過得很任性,做自己喜歡的事卻從沒花心思和精力去了解和關心身邊的人,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還時不時地自虐,害得大家每天都擔心自己,雖然是因為自己受到的傷害和打擊太大,可自己乾的這些事又何嘗不是在傷害身邊的人。總以為上帝對自己不公平,可自己這樣對身邊的人同樣也不公平吶。自己真是太自私太冷酷了。
“小蘇,你什麼時候讓我們做專訪啊,上次你可是答應了的。”老羅似乎喝多了,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來,還跑到anna面前要跟她猜拳喝酒。
“老羅,你喝多了,說好下班後不談公事的啊。”段知遙扯開正在跟anna拉扯的老羅。
當第三箱紅酒喝完時,anna以為他們總該醉了,五個大男人喝那麼多怎麼可能不醉,一看貝爾喝酒的那個氣勢,安康就一口酒都沒敢喝,總要留個清醒的人照顧喝醉的吧。可事實是最先喝暈的人是anna自己。當大家還在興高采烈的拼酒時,anna直接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昏睡過去。安康讓段知遙先送anna回去,她要留下來照顧貝爾,段知遙與安康對視,笑了笑,他知道安康的好意。劉大慶和老羅也是好酒之人,他們難得遇到貝爾這樣的高手怎能隨便放過。於是他們準備去酒吧接著喝。
段知遙把anna背下樓,打車來到她家。剛出電梯門,anna就稀里嘩啦地吐了一地。
“沒想到你這麼不能喝,才幾瓶啊,就醉成這樣,以後別喝了啊。”段知遙很心疼,怕她的身體吃不消。
“我以為你不高興,就想陪你喝……”艱難地憋出這句話anna看都沒來得及看段知遙一眼就接著吐。
“其實,你挺在乎我的嘛。”段知遙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得意地一笑。
Anna沒空反駁,也沒理反駁。終於吐完了,任由段知遙把她抱回家。
段知遙剛把她放到床上,正要給她脫外套讓她睡覺,怎料anna突然條件反射般抓住段知遙的手:“不行,不能睡,我還沒洗澡。”
“我幫你放水。”段知遙想都沒想就去放水,換了別人估計怕是要勸說一番。
等到段知遙放完水出來叫anna去洗澡的時候,anna卻又睡著了。段知遙寵溺的一笑,輕輕地走到anna身邊,幫她把外套脫掉,穿太多睡覺早上起來容易感冒。段知遙將anna的上半身輕輕端起,脫掉一隻手,再脫掉另一隻手,將外套拿掉,剛想把她放下去,不料被她一個翻身撂倒在床上,想起來,卻發現被她抱得死死的。段知遙並不想擾人好夢,只好動也不動地趟在anna身邊,等過了會兒,發現anna的身體鬆懈了,小心翼翼地將壓在自己身下的anna的另一隻手拿出來,幫她蓋好被子,自己就在被子外摟著他,也許是這段時間工作實在太累了,再加上今晚喝多了,沒過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段知遙醒來時是在凌晨四點,被他一直響不停地手機鈴聲吵醒,一同醒來的還有anna。
一看手機號碼,他就感覺不妙,這個點接到李伯的電話肯定是家裡出事了。接起來——
“少爺,老爺他去了。”
“……”段知遙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半夜老爺起來上廁所不小心摔了一跤導致心臟病發作,我們把他送來醫院搶救,可也沒救活,老爺去了……”李伯開始泣不成聲。
段知遙什麼話都沒說,緩緩地掛掉電話,父親就這麼沒了?是在做夢嗎?
“怎麼了?”看到段知遙一動不動地呆坐在那裡,anna連兩人為什麼睡在一起都沒注意到,她只覺得這樣的段知遙很反常,從未見過他這幅失魂落魄地模樣。
“我父親剛剛去世了。”段知遙面無表情,彷彿在述說一件與記無關的事。
“……”anna頓時懵了,三秒鐘後,趕緊拉段知遙起來,“你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
“我父親,在北京。”段知遙仍舊呆坐著,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暮地,他從床上跳起來迅速穿好衣服,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我跟你一起去。”anna急忙叫住段知遙。
“別,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去機場坐頭班去北京的飛機,你就別跟著我折騰了。”